回到房間也才剛戌時,看著落滿雕花窗上的柔柔的餘暉和窗外被紅霞浸得微醉的夕陽,林馨兒懶懶地坐在窗邊的藤椅上。自己這身體也快滿14歲了,古代女子15歲行過及笄禮便可以嫁人了,嫁了人便要以夫為天三從四德相夫教子了。
自己當然不會這樣乖乖等著嫁人,可在這古代想要自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沒有一些可以操控東西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是這幾年她這身體慢慢長大,每每看到鏡子裏日漸美麗的臉她的危機感也與日俱增。有時候她甚至感歎,既生得這樣注定不凡的容貌,為何卻隻給了個私塾先生的老爹啊!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容貌要是為世人所知,日後怕是真的要命運多舛了。林馨兒在想自己要怎麼樣才能變得有錢有權。
這幾年林馨兒也早把現在的局勢摸清楚了。這召國地處西南,國土狹長呈南北走勢。麵積雖是不小,可有相當一部分地區地形與現代的“喀斯特”地貌類似,不行農業,隻有一部分相對平坦的地區才可種植莊稼。皇帝司徒乾登基近二十年,懦弱平庸,沒有治國之才,雖是一國之君,實權卻在她那當丞相的外公手裏握著。這司徒乾也不愛女色,整日隻沉迷繪畫,尤其一手水墨畫畫得極好,萬金難求。
但似乎古今有才藝的君王都缺乏治國之才,不是亡國就是成為朝臣的傀儡。東邊是天澤國,取“上天的恩澤”之意,這天澤國也確實名副其實。天澤國國土雖是三國裏最小的,但地形平坦且臨海,物產豐富,有點類似現代的江南。天澤國往北便是北域國,北域國國土是這三國裏最大的,可卻氣候嚴寒,且往北一小片草原之後便是無盡的沙漠,隻有靠南地區適合居住。這三國是各有千秋,雖都多多少少心懷不軌,卻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竟也和平相處了近百年。
夕陽終於完全地隱匿在了地平線下,僅剩的餘暉卻將天邊的紅霞染得越發妖豔,回光返照般。這沒有受到汙染的天空就是純淨啊,透明度高得真是沒法說,這餘暉都能照射那麼遠,林馨兒在心裏感歎。
呆呆地又看了會兒,林馨兒忽然想起了一個和這顏色很像的東西。便不自覺地走向床邊,從床邊梳妝台的小抽屜裏拿出了一塊比拳頭略小的紅色佩環,卻見這佩環的外環和內環之間鏤空雕著兩隻麒麟。屋子裏有些暗,林馨兒又點燃了燈,躺在床上一手枕在頭下,一手拿著佩環把玩著。這“雙麒麟瑪瑙佩環”是前些天“寶玉齋”老板的兒子安陽慶送的。
數月前她和堯謙一起去寶玉齋打聽血玉,卻不料這裏竟沒有人知道血玉。當時安陽楠正巧剛去外地販了玉回來,在內堂卻聽有人問“血玉”的事,心下吃驚這血玉世間也隻有兩塊。一塊在皇帝手裏,另一塊卻是十幾年前就下落不明。且當年先帝得到這玉時,為避免這奇玉引起紛爭便做得極為保密,世間幾乎是沒有人知道的。所以他當下便留了意,但他也是裝作毫不知情,並表示出對這玉很有興趣。由此,林馨兒和堯謙便成為了寶玉齋的常客。安陽楠卻更是把她和堯謙這兩小孩奉為了上賓,這讓她覺得非常奇怪。
林馨兒心想,這“寶玉齋”雖然看似隻是一個玉器珍寶店,其中怕也是不會簡單。這召國地處西南,經濟雖一般,卻盛產玉石,玉器行更是多如牛毛。而這“寶玉齋”在十幾年前突然興起又一躍成為了召國最大的玉器行,沒有強大的後台怕是很難做到的。
這安陽慶雖是比自己大兩歲,不過也16歲不到,出身富貴從他身上卻絲毫看不到富家公子哥的狂傲,為人很是大方實誠,待人也很好。林馨兒想,隻從這點來看這安陽楠也是不簡單了,至少他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日後這安陽慶說不定還能幫到自己,看來得跟他搞好關係才是。
又胡亂地想了許多事林馨兒才起身洗漱了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