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為了慶祝Dominator戰隊順利進入四強決賽。
張遊一揮手帶著謝子顯他們五個人下館子,還是在熟悉的老地方。
“最後那個戰隊真的好強,差點把我打自閉了。”
“是啊,我和對麵射手對線的時候感覺好壓抑,都不敢隨便出塔。”
“還好廣子和小顯配合默契,不然我們那局真要掛了。”
一晃,Dominator的隊友已經在一起合作了快三個月了,彼此之間都熟了許多,吃飯的時候聊得火熱。
張遊笑著接話:“最後那一局對麵是Y戰隊,以往都是四強隊伍,當然強,不過也不是沒有破綻。”
“十一分鍾,下路打團的那一波,對麵對抗先到了,羽原就可以去把中路的塔推了,再去翻了個野,將經濟損失減少到最低。對麵都是支援很快的英雄,在你趕路的功夫對麵早就打完了。”
“本來是這麼想的,但對麵不是有條龍麼,我怕全死了,對麵直接平推。”
“大膽一點,打職業不能太激進,也不能畏畏縮縮,那一波你們打輸,雖然拖了十分鍾,最後還不是輸了?經濟差太多,到後麵打野清兵線都清不掉,線帶不出去。”
“對麵打得很凶的情況,你們更要冷靜,不要被對麵帶著走,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節奏。”
“明白。”
張遊:“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進了四強,俱樂部那邊已經說了,給大家發兩萬塊錢的獎金。”
“真的?”
張遊笑,“騙你們幹什麼?明天就打給你們。”
“Dominator萬歲!”
Dominator眾人吃完了飯,結伴往基地走。
這個飯館離他們基地並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
“還有一個星期才開始決賽,這一個星期我給你們加練一下。”
“不是吧不是吧…平常都要練到十點…這一加練…”
“加練一個小時。”
“教練真狠心。”
“不心狠怎麼辦,你以為那些冠軍就是靠天賦啊?遊戲就是要打得多,打多了自然就會了。天賦不夠,勤奮來湊,懂不懂?”
“懂懂懂,我再也不敢反駁了。”
張遊笑著捶了一下馬羽原的肩膀。
幾個人正有說有笑走在路上,前方昏暗的路燈下突然出現一群人,大約有七八個。
張遊眯了一下眼睛,光線太暗,看不清來人的臉。
他小聲囑咐了一句,帶著謝子顯他們從路邊邊走過。
在他們靠近的那一刻,終於看清了對麵手上拿著棍子。
張遊腦海裏想起上次和孟青生的不歡而散。
他曾經惡狠狠地說過,絕對不會讓Dominator好過。
“走。”
張遊幾乎瞬間就大喊了出來。
關景山推著謝子顯和餘廣往後跑,樊洋和馬羽原也拔腿就跑。
而張遊則在後麵試圖拉住那群人。
職業選手是不能有任何打架鬥毆的行為的,隻要還手就會被判定為打架鬥毆。
所以在這這種情況下,他們隻能跑,哪怕他們是六個大男人。
張遊到底隻有一個人,拖不住八個人,他結實地挨了兩棍子就被推倒在地。
他想要拿手機報警,摸著口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掉哪裏了。
沒辦法,他隻能瘸著腿追上去。
很快,謝子顯幾人就被包圍了。
對麵個個拿著木棍,木棍在地上砸得砰砰響。
霎時,雙方人馬就扭打到了一起。
關景山他們不能還手,隻能抱著對麵,試圖搶過棍子,不讓對麵傷到自己。
混戰中,餘廣的腦袋一疼,額頭上頓時出了血,眼前陷入了一片模糊之中。
對麵還不甘心,木棍砸得颯颯生風,用了十成的力氣。
謝子顯看見餘廣倒在地上,衝過去用身體替餘廣擋下棍棒。
對麵的人太多,棍子胡亂地朝他身上砸。
“小顯!”
張遊跑過去又兩個人被踹開。
另一邊的樊洋等人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謝子顯陡然感覺自己的手陷入了長久的麻木,接著就是深入骨髓的疼。
好似骨頭被一截截敲斷了一般,疼得他倒在地上捂著手,冷汗直冒。
被拳打腳踢的張遊在餘光之中看見有兩個人提著棍子朝餘廣和謝子顯靠了過去,目標赫然就是他們的手臂,他控製不住地發抖,撕心裂肺地喊。
陡然,一陣強光照了過來,照得他們睜不開眼。
那群人見有人發現了,拿著棍子就跑了。
一分鍾過來,那邊拿著手電筒的人哆哆嗦嗦地哭著跑過來,聲音帶著顫音。
“張遊叔叔,我送你們去醫院。”
張遊這次看清,來的人不是大人,是那家餐館主人的孩子。
“你怎麼來了?晚上很危險的,你快回去。”張遊怕那群人又回來。
“我…我來給你送手機。”那小男孩一邊哭一邊在手機上按。
“我會報警的,我現在就報警,警察叔叔馬上就來了。”
“張遊叔叔你不要睡,我爸爸就是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張遊最後到底還是在哭喊聲中昏了過去,在他有意識的前一秒,他隻看見同樣倒在地上的Dominator隊員。
………
滴答滴答…
輸液水的聲音回蕩在病房裏麵。
張遊猛的睜開了眼睛,朝四周看了看。
隻看見樊洋,他臉上還有些可怕的淤青沒有好,塗著藥。
“教練你醒了。”
“其他人呢?”張遊的聲音有點緊張。
“他們沒事,景山、原哥還有廣子養幾天就好了,就是……”
張遊咽了咽口水,聲音低沉,帶著不自覺的慌亂:“小顯,他怎麼了?”
“他的手…醫生說沒有一個月好不了…”
樊洋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消極。
一個月…怎麼可能等得到一個月…
還有一個星期他們就要去打決賽了…
張遊呆愣在病床上。
他突然好後悔。
如果他答應孟青生的要求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隻是十萬而已。
隻是十萬而已…現在卻害得謝子顯傷了手…
他還有個需要錢的媽媽…
樊洋抿唇,出去把門帶上,去了謝子顯的病房。
謝子顯正盯著自己被包起來的右手。
“醫生怎麼說?”
樊洋還沒告訴謝子顯,他手的狀況。
“得一個月…”
謝子顯點點頭。
“決賽還打嗎…?”樊洋不確定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要主動退賽麼?
“打。”
謝子顯的眼神堅定而平靜。
“可是你…”
“沒事,我這幾天少動它,等到了賽場上,隻是打幾把遊戲而已。”
話是這麼說,那可是職業比賽,還是國賽決賽,需要高度的手速。
樊洋沒說話了,隻把謝子顯的決定告訴了其他人。
所有人都陷入了掙紮。
他們好不容易才打到國賽決賽,就這麼放棄他們真的不甘心。
而且不止謝子顯需要那筆錢,他們同樣很需要。
但是謝子顯的手一個星期怎麼樣都是好不了的。
要是再劇烈運動,萬一廢了,那他一輩子都打不了職業了。
手,是一個職業選手最重要的東西。
…
晚上,張遊找到了謝子顯談話。
“小顯,我和其他隊員商量了一下,這次的決賽我們就不參加了…”
“要參加。”
張遊看著他的手,有些無可奈何:“你的手並不能劇烈運動,萬一廢了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我沒想過,但是我想過我不打這次決賽的後果。”謝子顯說,他掙紮了整整一天,他迷茫他無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坎坷。
“你媽媽需要錢我們知道,我們可以借給你,我借給你十萬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們大家都可以給你湊的…”
“不夠。”謝子顯的話徹底打斷了張遊接下來的說辭。
“不夠的,至少需要三十萬,我需要那筆錢,打決賽也許會輸,可是不打決賽就一定拿不到那筆錢。”
謝子顯何嚐不難過呢。
京十姝幫他在醫院賒賬,他得在最後一個月把所有錢都還上。
十萬、二十萬都不夠,至少需要三十萬。
三十萬…他們幾個人就算全搭上去也沒有這麼多。
謝子顯想好了。
如果他這雙手掙不了給媽媽治病的錢,廢了也無所謂。
“打吧教練,我想打。”
“Dominator走到這裏不容易,我走到這裏來也不容易。”
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這種情況下卻冷靜的過分,好似有可能廢掉的不是他的手。
張遊盯著他的眼睛許久,最終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
關於Dominator被打,最終警局找到了那群人,讓他們賠償了醫療費,並且拘留了幾天。
謝子顯的手可能會廢掉,他們輸掉決賽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可是罪魁禍首僅僅隻是拘留幾天,甚至連孟青生都完美隱身,並沒有被牽扯出來。
張遊覺得憋屈,又覺得很無奈。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他們有什麼辦法?
張遊最終沒有把結果告訴謝子顯他們,隻能無力地認下這場禍事。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要決賽了,馬羽原他們四個人日夜不停的練習,謝子顯則在邊上看著他們練習,嘴上和他們討論著戰術。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決賽那天的下午,Dominator全隊再一次上了戰場。
謝子顯的手在前一天就拆了紗布,隻是現在還塗著藥。
上半場,他們已經和另一個戰隊打過了,輸了,所以現在是最後一次機會。
賽場上,雙方隊員入座。
主持人超常開始念開場詞,接著介紹隊員。
Dominator的第一場就是和Fnire戰隊。
“一邊是今年最大的黑馬戰隊,一邊是老牌冠軍戰隊,讓我們期待他們精彩的對決!”
“對局開始,係統選定Dominator為藍方,Fnire為紅方。”
“Fnire禁掉了輔助太乙和射手公孫離,這和別的戰隊不同,其他戰隊再看見女皇一手幹將之後,都是紛紛上鎖,看來Fnire早有應對。”
主持人的解說讓Fnire的隊員嗤之以鼻。
先不說對麵的實力能不能和他們抗衡,他們可是知道的,對麵中單的手受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現在還在擦藥呢。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能把幹將、貂蟬這種高難度英雄玩起來,那也算是他的本事。
Dominator戰隊禁完英雄之後,又到了雙方選英雄的環節。
Fnire的陣容很強勢,對抗率先選了一手狂鐵,法師選了沈夢溪,射手選了萊西奧,輔助選了魯班大師,打野選了宮本武藏。
Dominator的對抗選了呂布,射手選了狄仁傑,輔助選了鍾馗,打野選了瀾,隻剩下最後一個法師沒選。
“法師選個簡單的工具人,王昭君或者西施。”Dominator的人顧及著他的手,特意配合他,為了讓他拿個不那麼要操作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