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京兆尹拍了拍驚堂木,看著堂下站的板正的鳳逍遙,心底是止不住的怒氣,“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鳳逍遙扶了扶臉上的麵紗,美眸裏淬著冷意,“大人,草民不知何錯之有,為何要跪?”
京兆尹小小的三角眼裏泛著狡猾與算計,祁家一大早便傳來消息,讓他一定要治鳳逍遙死罪,他原本還想給這姑娘來個痛快,可是這姑娘卻這麼張狂,那便別怪他無情了。
“本官為官,你為民,見到本官你就應該跪。”
鳳逍遙沒有和京兆尹繼續爭,而是緩緩的彎下了腰,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烏雲密布,一道細細的閃電劈了下來,直直的劈在了京兆尹的身上。京兆尹被雷劈的臉黢黑,他抬起手,顫抖著指向鳳逍遙。
“你定是施了什麼妖術。”
鳳逍遙唇角微勾,旋即將腰彎的更低,天空中驚雷陣陣,閃電像雨一樣落在京兆尹的身上,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焦香味,京兆尹的周身黑的像鍋貼一樣。
她也不知為何,打小隻要一彎腰一下跪,雷就會朝著對方劈下去。小時候為了搶飯吃,她就朝對方下跪,隻要一下跪,這個飯鐵定就是她的了。
“大人還需要我拜嗎?”
京兆尹氣急敗壞的擺了擺手,感覺自己丟了臉,他猛的拍了拍驚堂木,“本大人不與你這樣的黃口小兒一般計較,說,你為何要殺四方閣的楊掌櫃?”
鳳逍遙霍了一聲,覺得驚奇,“楊掌櫃死了,怎麼死的呀。”
京兆尹沉著聲,眼裏的陰毒算計難以掩蓋,“一早祁小姐便遞信給我們,說你昨日在四方閣與楊掌櫃發生了爭執,本官派人查證,此事也的確屬實,楊掌櫃與人為善,隻有你才會有作案動機。”
隨著京兆尹話音剛落,衙門外便跑進來一對母子,隻見盧氏喊了一大群百姓過來看熱鬧,朝著京兆尹便直直的拜了下去,“昨日這位小姐喚我家相公出去,我家相公也想給小姐好好道個歉,於是便跟著出去了。”
“誰料想這個毒婦竟一劍戳死了我家相公,我家相公與人為善半輩子,死的卻如此慘烈,可憐我婆婆今年八十有三,我家家寶才四歲,日後又該如何過日子。”
楊家寶也哭著在地下打滾,“你這個毒婦,你還我父親。”
鳳逍遙看著這場鬧劇,隻見她那雙桃眸越挑越翹,嘴角的戲謔更深,“你確定昨晚看見的是我,而不是別人?”
盧氏淚眼婆娑的指著鳳逍遙,聲嘶力竭的喊道,“昨晚子時時分,你帶著麵紗來的,還是穿的這身衣裳,絕對不會有錯。”
鳳逍遙皺了皺眉,子時時分她在被偷窺啊,她還正好透過窗戶看見了那個黑衣人,說謊也真不打個草稿。
未待鳳逍遙繼續說話,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名身披金絲紋龍玄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懷中抱了一隻狸貓,長發如墨,眸子內蘊著清冷疏離,他身後跟著一大隊人馬,活像來抓人的一般,氣勢逼人。
京兆尹下堂朝男子跪拜行禮,“臣恭迎西北王聖駕,王爺萬福金安。”
夏長淵聲線清冷,如彎月一般攝魄人心,“免禮。”
鳳逍遙看著男人的背影,心下不由得駭然,這身影,這氣度,這個人不就是昨夜在高樓上偷窺他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