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的兩位踢場子的公子,便是花桃和夢溪。
等到女子和小栓離開,花桃起身開始打量起整間房屋的格局,房間大致二十多平,一張大桌放在屋中,靠著東牆的位置有一扇花鳥圖的屏風,屏風後空空如野。西側牆麵前擺了兩張幾桌,一張上麵放了幾種不同的賭博用具,另一張則是放了一個點燃的香爐。
夢溪不喜花桃身體香氣外的任何香料味,打開窗本想透透氣,一陣濃煙滾入,引得花桃咳嗽了兩聲。
夢溪一見,忙將窗戶閉合,將花桃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後背。
“咳咳,這香爐原來是為了驅散樓下那些劣質煙草的味道,咳,嗆死我了。”花桃嗆出了眼淚,正巧青衫端了一壺茶水和一些茶點進入,一見兩人半擁半抱的曖昧姿態自發的將眼簾垂下,熟視無睹的將托盤放在了香爐的那張幾桌上。
“兩位公子用點茶水。”青衫舉止嫻熟的倒了兩杯茶,花桃咳的幹渴也沒客氣,接過茶水剛要喝,鼻子一吸,懸在半空的手頓住了。
“這位大姐是怕我們沒帶銀兩嗎?”花桃似笑非笑的挑著正將茶杯遞給夢溪的青衫。
青衫一僵,隨即笑了笑,“怎麼能?兩位一看便知乃人中豪傑,小女子我怎能輕視兩位!”
花桃不動聲色的放下茶杯,攔下要抿茶水的夢溪,“那你們的當家人怎麼還不出來一見?不是怕我們賭不起是什麼?”暗中捏了下夢溪的手,“哥,把銀票給她看看,免得以為咱們騙了她。”
夢溪順從的從懷中掏出厚厚的一疊銀票,花桃抽出一張甩了甩,“每張都是冷家錢莊的章印,大姐放心吧!”
青衫當下一笑,衝著花桃甩了個媚眼,“看著小公子年紀不大,脾氣還挺急,小女子這就去催催,稍等!”說罷,扭身離去。
當門關上,夢溪猶豫的撩開了茶壺蓋,“茶水有問題?”
花桃湊上聞了聞,又將兩個茶杯捧到麵前各自聞了聞,“壺裏的沒事,問題在杯裏。”
夢溪點頭,見花桃實在渴的嗓子難受,將茶壺蓋蓋緊,舉到花桃麵前,寵溺的說:“捧著喝吧!”
花桃促狹地撩了眼夢溪,夢溪臉龐紅了紅,這般豪爽的事,可是平常溫潤的公子做不出的,為了花桃,夢溪是將自己的潛能活活的逼迫了出來。
花桃也不是那種風雅之人,學著絕歌,翹起二郎腿坐在了夢溪的對麵,對著壺嘴灌起水來。那妖嬈的眼梢一直勾搭搭的向夢溪放著飛眼,不時的用小香舌舔舔溢出水澤的紅潤唇角,惹得夢溪即刻心神恍惚,夾著腿坐立不安起。
夢溪被花桃撩撥的激情蕩漾,臉色微紅又因身體炙熱產生了異狀而微微發青,彎身隔桌貼向花桃那張小臉,眯著好看的璀璨眸子,低語威脅道:“桃桃妹妹若是在勾引我,小心在這裏,我便失控吃了你。”
花桃一怔,撲哧笑了出來,“這話可不像是人家夢溪哥哥說的。”隨即臉龐繃緊,狀似緊張的低吼,“說,你是誰?居然敢上了我夢溪哥哥的身。”啪的一聲,小手掌拍向了夢溪平滑的額頭,煞有其事的喝著,“惡靈退散!”
夢溪臉一紅,抓住花桃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無奈的歎息,“調皮!”
此時,屏風後發出微微聲響,兩人對視一眼,坐直了身體。
很快,朦朧的屏風後麵顯出兩道身影,一站一坐。
從不清不楚的輪廓上看,似是一男一女,女子嬌弱的依靠在軟座上,男子則像是護衛般護在女子的身旁。
花桃捋衣袍起身抱拳,“想來是賭坊的老板,花小爺有禮了。”
女子揮揮手,男子走出,黑袍下的偉岸身姿結實、修長,烏黑長發隨意的束在肩後,撩袍,動作狂野卻不失優雅的坐在主位,冰冷的銀質半麵麵具下的肉色唇瓣揚起一抹桀驁不馴的笑,掩去了一身霸氣,“尊客有事但說無妨,我家老板不便露麵,一切有在下代為做主。”隨後接著說道:“聽聞尊客想要一擲千金,博個大頭,不知可有此事?”
花桃點了下頭,自從男子出現後,她的眼神便再也無法放在屏風後的嬌弱身影上。男子的氣勢和威嚴看起來比那女子更甚似這間賭坊的老板。不,或許這小小的賭坊也無法困住他的步伐。
隨即花桃了然一笑,這男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像是青樓裏的絕歌,怕是不止是小店之主這麼簡單的事。
“一把定輸贏!若我贏了,你家老板名下的所有賭坊,有我們兄弟兩個的一席之地,這些銀票便是我們的投資資金;賭輸了,這些銀票便完全歸屬於你們。”啪的一聲,將厚厚的銀票拍在了桌上。
男子抿嘴深思,銀色麵具下遮住形狀的黑眸透出一抹如獵人般炙熱的神色,緊盯著花桃,“這樣的賭局似是對尊客不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