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夜開始寫作業的事讓劉保太感到不可置信。

畢竟男生給他感覺就是學校裏不怎麼讀書的那種類型,然而事實也是如此。

盛星夜從小基礎好,還沒上學時他爺就教他讀書練字,要求嚴的很。

現在年紀漸長,成績表麵過的去,沒怎麼努力。

盛老爺子對他讀書成績上也沒太在意,曆經滄桑的老人們更看重孩子的品行,就像舊時候那樣,新時代的成績在他們看來太片麵了。

四書五經,詩書才華,從小就塞盛星夜肚子裏了。

他張狂的時候張狂,低調的時候又足夠低調,玩起來瘋,多的是別人不知道的事。

至少劉保太第一次看見在白紙上寫出一手漂亮英文花體的盛星夜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寫完男生丟下筆,癱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頭發微亂,臉上盡是沒睡好的倦怠。

“你看行不行。”

大早上被劉保太叫過來的玩,順便商量著給新歌取名的盛星夜道,聲音壓低帶著困意。

劉保太目光快把他盯穿了,視線在紙和男生上來回掃了兩眼,嗤的笑出聲,真心實意的道:“行,怎麼不行。哥服你,還有什麼本事是你沒拿出來的。”

你以為他是不學無術的壞小子,隨便的一個行為讓人知道什麼叫不顯山露水。

看他渾渾噩噩度日模樣,某些時刻又清醒過世人。

盛星夜閉著眼睛,扯唇笑了下。

收好紙張,劉保太看他困成這樣十分好奇,“早知道你累成這樣我就不叫你過來了。昨晚沒睡覺?”他眼神打量他。

下一秒盛星夜猛然睜開眼,麵無表情的瞪著劉保太,拽住他往胯`下偷襲的手。

“女朋友沒有,覺又沒睡,你這種沒有性`生活的年紀還能通宵忙什麼。”

被攔住後劉保太也沒掙紮,笑容猥瑣的問。

盛星夜翻了個白眼,“誰說沒有。”

劉保太對他感情生活非常感興趣,他目前大致了解到男生有喜歡的人,那態度純情的是他們圈內老油條都汗顏的沒法比的程度。

又很美好,小心翼翼的守著護著,跟狗似的。

“不是沒追到?人家喜歡你嗎。”

盛星夜想在這裏短暫眯一會,被劉保太吵的沒法睡,人也精神了,聞言拽拽的輕笑一聲。

“老哥領證了嗎。”

劉保太意識到他問的是他,搖頭,拿過桌上一根點準備點上。

盛星夜手指對著自己胸膛,對他一字一句道:“我,三歲,娃娃親。”

這種事從長大後起盛星夜基本沒有對外人提過。

除了從小認識的都知道以外,大部分人還是不懂他們圈子裏的關係。

劉保太咬著的煙都嚇掉了。

吵鬧的聲音終於安靜,盛星夜把衛衣帽子往頭上蓋住,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他很累。

最近一段時間裏,他都在鄭清純的督促下刷題,偶爾跑出去浪幾次被碰到後,明明鄭清純什麼都沒說,回來後的盛星夜還是會乖乖拿著數學書找她去。

鄭清純倒是沒逼他每時每刻都要刷題,在看他跑出去玩後,默默給他把試卷改了,重點畫上,公式寫在本子裏,做完這些去做她自己及的作業。

等盛星夜回來後隨便翻翻書就能發現有哪些改變。

鄭清純什麼也沒說,他也什麼都沒問,保持著這樣的默契好一段日子,月考時效果也能看的出來成績提高不少。

昨晚盛星夜是刷完題,把寫的曲子撕了重來通宵一晚才沒睡的。

閣樓的燈光亮了整晚沒熄滅,他也坐在桌前修修改改到天亮,直到成山巷的人們起床活動才停筆。

對麵鄭清純的房間窗簾還拉著,剛剛六點,怕是也沒醒,剛好錄了一個晚上歌的劉保太發消息給他,盛星夜起身洗澡收拾一番就出去了。

等他在這裏睡醒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劉保太看他蹲在門口穿鞋,讓他先等下,別急著走。

盛星夜:“幹嘛。我趕回去陪我爺吃飯。”

劉保太好笑的罵了句,“讓你等著,給你個好東西。”他搖頭,難以想象叛逆期少年居然能說出要回去陪家裏人吃飯的話。

盛星夜哪管他怎麼想的,穿好鞋抱著手靠在門邊等。

很快劉保太就出來了,他手裏拿著幾張演出票遞給男生,一邊道:“你不是喜歡蔣潮生?下個星期是他的演唱會,給你了。”

盛星夜頗為意外的動了動眉頭。

蔣潮生是樂壇裏天才人物,少年成名,從此憑著實力火的一塌糊塗,算起來和劉保太差不多的歲數。

說是盛星夜的音樂啟蒙人物之一也不為過,他對劉保太的說唱是欣賞,對蔣潮生的音樂是喜歡。

“你怎麼不自己去。”盛星夜沒伸手接,看著他問。

劉保太不耐煩的把票塞到他懷裏,粗魯的道:“我又不喜歡他,看個幾把。”見男生一臉不信“你在騙鬼”的表情,劉保太煩躁的說:“這話我沒和其他人說過,你聽了也別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