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夜和鄭清純走後,童嬿終於鬆了口氣。
一個是好哥們,一個是她冤家,真要在眼皮子打架怕是兩邊都要損失慘重。
然而她放心的太早。
嶽小宇兩手叉腰,像隻老母雞氣勢洶洶的瞪著陸銘陽,“三丫,這是怎麼回事!”
童嬿:“……”
好了,走了盛星夜,來了她表哥。
另一頭回家路上鄭清純和盛星夜牽著手,誰也沒先放開。
天悶,盛星夜的手掌心很燙,鄭清純倒是想鬆開,抽手時沒抽動,盛星夜握的她很緊。
發覺她動還瞪她,仿佛在看一個負心漢。
鄭清純弱弱的說:“有點熱哦。”
盛星夜仰頭看天,“哦,是嗎,那是你體質問題。”說完還嘟囔了句“女孩子就是麻煩”的話。
手上被捏了一下的鄭清純敢怒不敢言:“……”
明明是他握的緊,一路上不肯放開,還玩她手指,現在不承認了。
等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的手都汗濕了,那一下兩人才分開。
盛星夜若無其事的把手插進褲袋,“最近我都送你回家,別老和童三丫那大傻子一起玩,聽見沒。”
要是童嬿在這怕是要跳起來打他。
鄭清純這時候要幫朋友說句話了,“你幹嘛這樣說她。”
盛星夜眼也不眨的盯著她半晌,“傻婆娘。”年紀輕輕的少年,說起話來就像最普通的人家裏的漢子在說自家媳婦一樣,頓時讓鄭清純臉上發燒,心中蹭的一下燃起羞澀的火苗。
正好屋裏阿彩嗅到主人的氣味,汪汪叫著跑出來。
“你傻,你才傻。”鄭清純借此機會推了盛星夜胸膛一把,讓他後退兩步,自己臨陣脫逃了。
說完那句“傻婆娘”自己臉都有些不自然的盛星夜隻有愣愣的看著她跑進屋去。
下一秒,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不好意思的表情漸漸變成嘴角微微上揚,得意無比的笑。
“真難哄。”盛星夜抱怨。
不過看在她今天膽子那麼肥,敢牽他手走一路的份上,原諒她了。
嚐了甜頭的少年一邊忍笑,一邊心情莫名大好的轉身往盛宅走去。
不過盛星夜有一點想不通的是,他和陸銘陽是真的不和,平時碰麵,一碰麵即便不動手,嘴上都是要論個輸贏的。
今天陸銘陽明顯收斂了,甚至輕易就讓他走了,這根本不合理。
吃過晚飯,洗澡後坐在房裏書桌前寫作業的鄭清純收到一條短信。
盛星夜:在幹嗎。
鄭清純習慣的抬頭看向窗外,對麵閣樓裏的房間窗簾背後站著一個人。
盛星夜背靠著窗在給她發消息。
鄭清純臉上掛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甜甜微笑,一字一字的敲著:寫作業。
不用看也知道的盛星夜嘖了聲,果然是這樣,他沒有拉開窗簾也沒有對著窗戶的打算,又回複過去一條:今天你和陸銘陽怎麼回事,他能輕易不找我麻煩?
他怎麼想也不對,隻有鄭清純和陸銘陽做了什麼交易,或者對方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她那麼聰明,從來都懂得怎樣讓人對她輕易心軟。
鄭清純:我和他說,願意讓爺爺幫他哥哥看病。
果然。
盛星夜半點也不生氣他趕到奶茶店時就意識到鄭清純配合陸銘陽騙他過去的事。
即便沒有今天,陸銘陽沒有借鄭清純找他,遲早有天他們也會對上,不過早晚的問題而已。
但也因為鄭清純和他談了條件,原本找上門的麻煩倒被女生先為他解決了。
這樣一直以來身為保護者的盛星夜,有朝一日也成了被保護的那個。
這就是女孩子那默默而小心的溫柔。
閣樓裏,握著手機的盛星夜沉默許久,仿佛過了半世紀,又恢複成往日輕狂混賬的模樣。
鄭清純埋頭繼續做題,最後一題明明隻要兩分鍾,她卻思考愣神了好一會,不得不承認自己心不在焉的情緒都落在手機上。
盛星夜:幹嘛每天那麼用功,你想考重點一中?
鄭清純:你不考嗎。
發送過去後她抬頭,對麵窗簾後的人已經不見了,而手機也沒有再進來一條新的消息。
鄭清純趴在書桌上,一直望著閣樓的方向,保持著注視的姿勢半天,才幽幽的輕歎一聲,這才有了青春中少女迷茫惆悵的情思。
她不知道盛星夜怎麼想的。
那個從小到大都有自己主見,是她見過的人中最特別的少年。
成山一中是沒有高中部的,要想上高中必須考去其他學校,從小就在一個學校的他們,難道這次要分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