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境界,才觸到大師境界的門檻。”
“你築基期,丹田就能貯存真元?”
“算是吧,但很少很少。”
陳善道瞪大兩眼看著眼前的陳天皓,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好一會才恢複正常麵色,卻是不在耽擱,趕緊搭在陳天皓的脈搏上感受傷勢。
“哎...”
十息過後,陳善道忍不住搖頭歎息。陳天皓體內的筋脈傷勢,遠超出自己的預想,傷痕累累已經不能形容,可謂是懸於一線。隻是他心中才冒出的念頭瞬間又偃旗息鼓,這般嚴重傷勢,陳善道難以勘測出陳天皓以前的修煉功法,他不甘心啊!
“我出去一趟。”說走就走,陳善道沒半分停留。
“也不知有沒有藥救。”看著陳善道離開,陳天皓難以掩飾的失落。失落中尋找樂趣一直是陳天皓的強項,陳天皓臉色很快又幾處笑容,自我安慰道:“又找借口去天女峰蹭吃蹭喝。”
翻看後殿裏的卷宗後,陳天皓知道應天山離天女峰最近,也才明白師兄陳善道外出蹭飯都是去天女峰。有時候陳天皓不得不感歎師兄的待遇忒好了點。
現在天師府的資源有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陳天皓努力將僅有的資源做出可口的飯菜。但每天的早餐陳天皓能看出師兄很不滿意,因為他每天早餐隻做陽春麵,還特地放很多蔥花。無他,就是要惡心無良的師兄。
才收拾完廚房,忽聽的外麵有人說話,“天師府的師兄在否?”
“有事?”陳天皓應聲之餘,出門查看。
一身灰衣道袍,束髻道士辮,身材壯碩,已有幾分成熟氣質,仍掩飾不住麵相的稚嫩。陳天皓驚訝之餘,更是興喜,來人竟是章丘。
“瘦了。”
擁抱過後,陳天皓簡短評價,這次沒有開口就囉嗦。
滿臉喜悅的章丘說道:“前陣子聽說掌教替應天府收下位弟子,想過是天皓哥。應天府可是好些年沒有收弟子了,尋常人那會入龍虎山掌教的法眼。今天恰好有時間,就過來驗證真假。”
念想天師府也沒招待的地,陳天皓隻好帶章丘到小樹林的屋子裏落座。
“最近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
“甭裝!”陳天皓一腳踹過去,被章丘閃躲開。也不生氣,又道:“你是想馮嵐妹子了吧!”
陳天皓情不自禁歎了口氣,自己何嚐不想念這個相處了好幾年沒血緣關係的妹妹。他不是章丘,身邊隻有大叔。離開青衣鎮,章丘可謂是一刀將自己十六年來的過去攔腰斬斷。陳天皓能夠想象的僅有章丘心裏懷揣著思念二字。
“真不是裝。”搖頭辯解之餘,章丘找了處位置坐下,情緒顯得有些低沉。想不想大家,他自己最清楚。
匆匆離別,和附近鎮上幾位好友一同過來,隻有他到了執法宗,孤單一人的他又哪裏隻是念想馮嵐。他想念老娘,想念老娘做的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想念胖子老爸,每天忙完活後,坐在大門檻上抽大煙袋的味道。還有無良的師傅,對自己的嚴格訓練,以及那些嗬斥的話語。
這些人和事,現在也隻能是想念罷了。
“會有機會的!”陳天皓拍了拍章丘的肩膀以示鼓勵,又笑道:“有機會回去可別忘記代我向阿姨和叔叔問好!”
“那當然。”章丘不是小孩,當自己踏上修道一途,這些事就不得不逼迫自己看透三分。“天皓哥,你傷好了嗎?”
搖頭,輪到陳天皓情緒低沉。
“沒事的。”又換做章丘出聲安慰,“你了不起的師哥會幫你的。”
“了不起?”陳天皓當笑話似的看向章丘。
這一個月來,陳天皓很懷疑自己這個掛號弟子是不是為了替陳善道來天師府幹活的夥計。怎麼都有種趕走了老虎進來了狼的錯覺,才脫離神棍大叔,又進入了大師兄陳善道的懷抱。
平時陳善道的那副作態,陳天皓可不認為他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