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後,身背一柄紅色三尺長劍的張四元,在浮空飛劍上,快速飛向天目城。想起家主交給的玉簡,也沒說什麼事情,自己離開七鬥山,在地下閉關了接近一年,不知道古家目前如何了,七鬥山後來怎麼交接的。……
“快點,快點,再不快點就晚了!”青澀少年催促獸車夫的時候,一點也沒有顯現出青澀來,而且一邊催促車夫,一邊與身旁同伴激烈的爭論著:“這回你輸定了,古家最近已經連輸三場,死了兩人重傷一人。今天這場賭戰,肯定是王家的大力胡穩贏。”
“別高興太早,古家前麵幾場,僅僅是放出幾個棋子而已,真正的古家高手根本就沒有出手!你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同伴說話不緊不慢的,好似胸有成竹。隨著話音,摸出一塊獸皮卷,低頭看著。身旁少年見狀,一把搶過來,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晌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道:“伯父給你的?”
身旁少年連忙將獸皮卷搶回,順手收進儲物袋中,探頭左右看看,然後用輕輕的聲音說道:“小聲點,這可是我賭戰的秘密武器。”兩名少年在獸車上低聲交頭接耳,一路向他們說的賭鬥場而去。
賭鬥場位於天目城中東南位置,原本是一家中型演武場,自從一年前改成‘教武場’後,就被人順口稱為了‘賭鬥場’,從那以後,賭鬥場就成了這座建築的公認名字。
原本表演、教習的性質,也一下變成了專業的場內、場外賭博平台。沒有人考證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從哪一次賭鬥開始,天目王家和天目古家之間的修士,就在賭鬥場上碰上了,或許人為的,又或許是天意,兩家弟子終於在數次賭鬥中相遇後,出現了人員死亡。
於是,天目城中四大家族之二的王家和古家,幾乎每三、四天就會出現一次雙方修士之間的廝殺。或為親朋,或為好友,或為豐厚的報酬,又或是原本就是某種算計中的棋子。雙方修士在最近的三個月中,均已死傷十人以上。
或許有的人沒有看出來其中的隱情,又或許看出來其中隱情,但又不說出來。雙方家族高層一直都在保持緘默,沒有任何一人站出來對此作出解釋、呼籲或者表態。
張四元剛一進入天目城,就從城門守衛處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但他終歸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直到坐到獸車上,才從獸車夫給他講述的新鮮事中,聽到古家與王家之間的修士賭鬥。對於王家針對古家,張四元早已從田聯的記憶中獲得一些大致情況。
從表麵上看,這可不僅僅是低階修士之間的一些小衝突、小流血事件。而是在天目宗內部,由古家一脈與王家一脈之間的爭權奪勢,引發的外圍家族之間的強勢爭鬥,或許雙方還沒有失去理智,有所克製,又或許因為天南宗與陰山宗的存在,帶給雙方的壓力,使得雙方不敢冒著損失中層力量的危險,將私鬥擴大化。從而叫第三方、外人、天南宗或者陰山宗獲益。
……
張四元沒有回劍園,得知家主此刻正在家族中後,直接去往家族議事廳。兩人在小議事庭中密談了兩個時辰後,得到老祖傳訊,要見兩人,於是一同去見了古家老祖。
看著下麵恭敬如常的張四元,古家老祖古莫風暗中點點頭,示意兩人坐下,然後聽張四元將在七鬥山所獲得情報一一訴說一遍。包括天南宗兩位真傳弟子之間的暗鬥與針對七鬥山礦脈的出手;天目宗真傳弟子張五福受命天目宗王家,授意他下屬弟子針對古家弟子所做一切,以及被自己斬殺四人,其中包括三名結丹期修士;另外將自己從勘察地下洞穴時的發現,和八長老的異樣表現聯係起來,並明確說出自己懷疑八長老古滄辛,他有可能牽扯到七鬥山礦脈下的事情。
當然,關於自己見過那隻黑手,並與之拚殺一番的事情,以及最終自己獲得除古滄辛、秦長老之外的所有人的收獲,這些事情是不能說的。至於自己下潛到石室下麵萬丈處的發現與收獲,也是隻字不能提的。
七鬥山石室中的事情,經過這一年來,古家已經基本了解,並且古家老祖也從八長老古滄辛的異狀,通過一些手段,也獲得了當時石室中發生的大概事件經過。也正因此,在從八長老處得知石室事件經過後,古莫風感覺事態嚴峻。僅僅一隻斷肢手掌,就已經產生靈智,並具有如此威能,很難以想象,如果被它尋到其他部分後,會強悍的什麼程度。八長老古滄辛也因此被帶到天目宗,詳細審問後實行關押,以免事情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