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往下掃去,最後看到了我的腳上,聲音低了一個分貝:“過來。”
“我要回去吃早餐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不了。”我覺得頭痛:“複婚這件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你不放心我就把股份轉回去給你。”
他露出不耐:“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這個意思。”沒錯,他很委屈,然後我也說不過他:“我覺得複婚可能沒我想的那麼快樂,就這麼過吧,不要複婚了。”
“好,不要後悔。”
他說完,“砰”地關上了車門。
我跟盛華延這一架吵出的結果是我倆又變回了沒離婚前的狀態,甚至比那樣還糟,不僅是我不搭理他,他也完全不搭理我。
我發誓這次盛華延不論幹什麼我都絕不搭理,所以股份轉讓成功的通知下來後,我連原定的會也沒有去開。隻有盛華銘告訴我另外一個股東,也就是盛家那個死老頭被氣得要求改遺囑,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不了了之。
我倆冷戰到第二個月,我在華盛的第二張唱片錄製完成,原定的第三張唱片被盛華延通知取消,換成了舊專輯翻新。
這樣的確不影響我的知名度,依然盤踞了排行榜總榜,我也終於發現自己完全紅了,Allen的辦公室裏整天都堆滿了粉絲的禮物,他負責安排人回複,我隻負責唱歌。
為了第三張唱片,其實也是為了找個台階,我去找了盛華延。
結果他派助理把我堵在了辦公室門口,我說我是董事長都不管用。
最後我隻好打電話給他,結果他根本不聽,甚至幹脆把我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我終於徹底火了,想想回海灣別墅收拾東西肯定要被徐管家懷疑,畢竟我有出走的前科。幹脆便沒回去,把車開到江邊找了個停車場停下,把鑰匙投進了江裏。
沒證件我也去不了機場火車站,最後隻好回我家,正捉摸著是不是要找人把門撬開,突然發現我的門鎖上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一推,沒曾想卻推開了。
一開門,頓時嚇傻了眼,在我的房子裏、矮櫃上、茶幾上、沙發上……到處都是蛇。
有的縮成球,有的半立著,吐著信子,用黑黑的三角眼看著我。
最近的那條可能是正盤在門把手上,被我開門甩到了地上,在我發愣間已經爬了出來。
我顧不得許多了,踹開那條蛇,關上門,撥通了盛華延的電話。
仍是黑名單。
隻好打盛華銘的電話,好在他接了,我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他立刻問:“蛇咬到你了嗎?”
“沒有。”
“那就好,不要報警,我現在找我哥一起過去。”
“好。”
最後我在樓下的花壇上坐著,仰頭看著我的那扇窗,總覺得隱隱綽綽似乎還有黑影,一定是那些蛇。
想想就覺得渾身冰涼。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甚至覺得肚子也不是很舒服。
很快,盛華延的車開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保鏢車,看樣子還有私家偵探,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樓裏,總算令我安心了很多。
我過去拽住盛華銘,問:“能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可以,一次買這麼多蛇肯定會有人有印象。”
“那就好。”我又問:“你猜像不像陳德音?”
盛華銘搖頭:“沒有證據不能判斷,Allen不是說你的粉絲禮物裏還有收到過子彈?人一紅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我的粉絲禮物裏有這種東西?”
“很正常的。”盛華銘拍著我的肩,安慰道:“虞雯也收到過帶血的刀子。”
我腿都軟了:“收到這種東西會怎樣?”
“虞雯那個是要她拍三.級.片,你這個不好判斷,別擔心,Allen應付得了。”
我又重新抬頭看向我的窗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時,盛華延從樓上下來了,徑直走向我,摸著我的臉,態度很溫柔:“是不是嚇壞了?”
“沒事。”
他又問:“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頭。
他看著我,目光略有些無奈:“車呢?”
“扔了。”
“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你臉色不太好。”
“……”
他伸手按著我的額頭,柔聲說:“別哭了,隻是小球蟒,是寵物蛇,沒有毒也沒有牙,其實是很溫順的小動物,長得比較難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