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又扭頭看著被人抬下去的林董事,他身上沒有血,沒有傷,他們在討論,說是麻醉彈。
林董事剛剛背朝外,擊中他的背,顯然是有人去了對麵樓。
我開門想去求證,手腕卻被人握住:“去哪裏?”
我循著聲音轉過頭,見到盛華延平靜的臉,眼裏似乎也有點一閃而逝的擔憂。
我四下看看,居然意外地見到了孟先生,站在虞雯麵前,臉色上帶著討好,低聲地解釋著什麼。
瞧瞧人家的前夫。
再瞧瞧我的。
果然人命不同。
我試著抽出手,盛華延便跟著鬆開了,轉身前,扔下一句:“扶她到我辦公室去。”
Allen過來扶我,我閃了一步,問:“我能去你辦公室呆著嗎?”
Allen麵有難色,壓低了聲音:“他那邊有休息室,條件很好的,也會請醫生過去……”
“經紀人。”我擦著額頭上的汗,無力地說:“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被踩一腳,也會流血,也會疼。”
對峙許久,Allen終於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到我的肩上,說:“我送你回家去。”
我緘默,他又從口袋裏翻出他的手帕,塞到我手裏,笑容很誠懇:“現在我不是他的特助,我是你的agent。必須遵守agent的規則,保護我的藝人,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
我點頭:“謝謝。”
就這樣回了家,一路上都沒有盛華延的消息。
進門兩分鍾,保時捷公司的人就來敲門,是說918送來了,請我下樓去看。
車修理得很妥當,依然像隻蛤蟆,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我問:“修理費可以分期嗎?”
“您先生已經付過了。”
“那個人不是我先生。”
“可是……”
算了,我還是放過無辜的陌生人:“謝謝你們。”
我拉開車門,見到小萌萌還在,伸手摘了下來。
Allen站在外麵笑著問:“怕吸引視線嗎?”
“嗯,怕丟了。”
“也對。”Allen脫口而出:“那時選了好多寶石,最後隻有這塊碧璽的形狀最像,最獨一無二。”
原來如此。
我還以為是小舅舅送的。
我重新將它掛回去,鑽出了車子。
Allen麵有愧色,剛張口,一輛純白色的瑪莎拉蒂就靠過來。
盛華銘下車過來,急促地問:“我聽說公司出了事?”
“是林董事。”Allen回答:“已經交給J方了。”
盛華銘扭頭看著我,問:“你還好嗎?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被嚇壞了?”
“嗯?”
“Eve說你被劫持,給我打了電話。”
“Eve?”
Allen也很疑惑:“Eve小姐已經回來了嗎?”
“她是聽虞雯的經紀人講的。”盛華銘說完,又看向我,重新問了一遍:“你還好嗎?”
我點頭:“我沒事。”
盛華銘看著我,張了幾次口,我看他這麼艱難,就替他開了口:“你要說什麼?”
他靦腆地笑了:“想問你要不要嚐嚐我烤的蛋糕。”
“嗯?”
“心情不好,甜食可以緩解。”盛華銘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不過還是算了,你不舒服,更需要休息。”
“是要去你家吃蛋糕嗎?”
“我朋友在開西點店。”
我轉頭問Allen:“我能去嗎?”
Allen想了想,最後點了頭:“好吧。”
“謝謝。”
西點店在另一個商圈,路途遙遠,交通不暢,盛華銘趁堵車翻找著CD,問:“要不然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等醒來就到了。”
“好。”
他放了CD,是久石讓的《龍貓》插曲,兒歌一樣叮叮咚咚的調調,挺開心的聲音,聽著卻讓人覺得格外傷感。
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奮鬥到了目的地。
西點店的門廊很精美,門口關著兩隻忙著啃白菜的灰兔子。
盛華銘把我放在路邊,自己去找停車位。
我掏出包裏已經震了一路的手機,發現電量已經快要耗盡。
這次我沒有關機,接起來放到耳邊,聽到盛華延毫無波動的聲音:“你在哪?”
“散心。”
“先回家來。”他命令:“別亂跑,不是要休息?”
“不了。”
他歎了口氣:“回來跟我聊聊。這幾天就抽空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沒興趣:“我不想看到你。”
他卻向來不饒人:“今天這樣是有原因的,冷靜點可以嗎?”
“再說一次,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