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回答,隻是捏著我的肩膀,沉聲命令:“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解釋。”
“不用你解釋。”
想解釋,早就解釋了。
三十天,解釋什麼都夠。
我去拽他的手,他卻步步緊逼,最後把我按到了牆邊,低吼:“你冷靜一點,用用腦子可不可以!”
好,我用腦子!
“那你就坦白你到底是不是結婚了?”
“……”
是!我完全不能冷靜,我都快瘋了!沒完沒了地追問:“我不能見萌萌是不是因為她根本不需要媽媽?是不是因為她有別人當媽媽?”
“不是,”他用那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眼神看著我,幹澀地辯解:“萌萌是因為其他原因。”
好,我姑且相信:“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
“等我找到辦法解決就告訴你。”
“等多久?”持續的沉默讓我越來越瘋狂:“等到我女兒長大,不認識我了,當我是後媽?當我是破壞她父母的第三者?還是根本沒有結果?我算明白了,你就是盯著要害我。”
他還是那句話:“阿清,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我現在沒辦法說,但你至少相信我,別說這些傷人心的話。”
行,我不說:“你把我的手機給我。”
他閉了閉眼,說了這十幾分鍾以來最堅定的一句話:“不行。”
好,好。
我不發怒,我不傷心,我冷靜!
然而我自己也清楚,此刻我看著他的眼神,大概已經出賣了我自己。
我無法冷靜。
就這麼過了很久,盛華延終於慢慢地放開了一隻手,說:“電話我給你。但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算了,我不要了。”
“阿清。”他的聲音顫抖著:“我隻是清楚你接受不了這種事,才沒有提前告訴你。”
“什麼時候跟她結婚的?”
“一年多以前。”
“你說我去找你時你很久之後才知道。”我看著他,冷笑:“這麼說是為了跟她結婚?怎麼沒有消息。”
“沒有辦過婚禮,我跟她不是為了感情。”
“我不信。”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一句都不信。你說你愛我,你就是這樣來愛我,嗯?”
“阿清,”盛華延皺著眉,大概是被我質問得有些煩躁:“這個月我怎麼對你,你也清楚,我心裏沒有過別人。你也理解我一點,不要這樣鬧……”
“盛華延。”我不想聽,完全不想,不論我錯過這些話將會錯過什麼,這一刻,哪怕不聽他這句,我再也見不到萌萌,竟也覺得無妨:“別跟我提這個月,你有良心就現在送我回去。”
他看著我,良久,又很堅定:“不行。”
我終於徹底失控:“我跟你已經玩完了!”
“沒有!”他瞪著我,低吼:“現在才剛剛開始!你現在可不可以冷靜一點!就當你還不知道行不行?”
這是人話嗎?
我忍無可忍,揚起手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失控地大叫:“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你婚都結了憑什麼還抓著我不放!滾啊!去照顧你老婆你兒子!”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你折磨了我七年,隻對我好了三十天,三十天!盛華延……我懷她懷了將近三百天,你不讓我見也就罷了,就不能告訴她你老婆不是生她的人?我當你老婆時候你怎麼沒有對我這麼好過?”
“阿清!”他低吼著:“要你相信我就這麼難嗎?”
相信他?
好,我相信他:“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他還是不依,質問:“先說你要做什麼?”
“打給你弟弟。”都是騙我的,我上次就懷疑了:“問他的婚禮有沒有改期?”
“改了!”他瞪著我,咬牙切齒:“就在明天!”
我推開他:“那我今天就要回去。”
盛華延反手攥緊了我的手臂,生生把我拖了回來,他的臉色此時已經陰了:“你回去做什麼?”
“找你弟弟。”
“想也別想!”他瞪起眼睛,怒視著我:“我讓你玩這麼久是因為誰都不可能改變這場婚禮,你以為自己哪來這麼大魅力,能讓他舍得扔了每年一億多的股票分紅?阿清,從頭到尾你隻能影響到我!”
是,我不能。
他說得對。
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真正的意圖。
我,也沒本是影響到他。
其實現在我去了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我還沒忘記,紐約和國內的時差是-12,真是插上翅膀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