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一隻盛先生(2 / 2)

我沒吭聲,覺得這樣被他抱著還算舒服,便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在小夜曲舒緩的節拍裏,聽他囉嗦,聽他聊天,講著那些或真或假,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其實,最初的最初,我也覺得盛華延挺好的。

是個很有風度很溫和的男人。

後來我想他是裝的,現在又覺得有點亂。

大概是因為我沒回應,他便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

直到這曲快要結束時,盛華延才低下頭,抵著我的額頭,問:“累了嗎?”

“有點。”

“我們回去休息?”

“嗯。”

後來我回休息區坐著,盛華延和他的同學們去打招呼告別。

這時,小貓王Lou朝我走了過來,手裏端著香檳,笑著說:“你好。”

“你好。”

“要一起過去嗎?”他扭頭看向盛華延的方向,笑著說:“Saar可沒辦法一下子離開。”

的確,盛華延這個招呼已經打了半個小時,看得出他完全走不開。這裏喝一杯,那裏喝一杯。他酒量不算好,隻是喝醉了依然很會裝,我猜他再這樣喝下去,回去之後就又要罵我醜。

我這副擔心的表情露在了外麵,Lou又說:“別擔心,大家隻是很想他。我在亞洲巡演時見過他幾次,都不是很開心。今天難得看到他開心,大概是因為難得的休假。”

我點頭:“我們會休息一個月。”

“那真是太好了,M國有很多漂亮的景色。”Lou笑著說:“Saar剛剛告訴我,說你現在是我的同行?”

論起這個,Lou是當仁不讓的前輩,我心裏稍微有點敬佩,當然不肯板著臉:“我才剛剛入行。”

“已經拿了RB的金唱片,很棒了。”可能是顧慮到我是亞洲人,他的英語講得非常清楚:“聽說你最近要開演唱會?”

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可能又是盛華延說的:“可能。”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是Saar的妻子,我一定會去支持你,也會請朋友們一起來。”

好誘人的提議,雖然隻是給盛華延麵子:“謝謝你,Lou先生。”

“不要客氣。”他笑著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Saar拉小提琴了,依然很好,所以也很感謝你,讓他重新快樂起來。”

正聊著,盛華延忽然自己回來了,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腰,臉上的表情隱隱有點不對勁:“Lou,我忘了介紹,這是我太太。”

Lou頓時笑起來,大約也知道盛華延小氣的品性:“我們一直在聊你。”

盛華延端著香檳和他碰了碰,笑著說:“她有點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好。”Lou又問:“你們會去遊輪嗎?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喝酒了。”

“已經講好了,當然要去。”盛華延喝幹了杯裏最後的酒,撂下杯,道:“但是喝酒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回去的路上,盛華延可算把那副不悅的表情露了出來,甚至問:“你們真的在聊我?”

我睥睨著他:“那是你的好朋友?我能跟他聊什麼?”

他湊過來,喑聲威脅:“好好講。”

我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就覺得煩:“聊他會給我的演唱會做嘉賓的事。”

他臉色頓時一沉:“想討打?”

“打”這個字現在幾乎是我的禁區,不由就覺得臉疼:“你打啊!你打得我還少嗎?”

直到進門,盛華延依然很安靜。

我正換著衣服,猛地就被他撲進沙發裏,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地開始扯我身上的東西。

神經病,我在心裏罵了一句,閉起了眼睛,決定忍過去。

他鼓搗了好一會兒,突然停了手,捏著我的下顎,命令:“睜開眼睛。”

這次下手有點狠,我隻好張開眼睛,質問:“你要幹嘛?”

雖說是醉了,目光卻依然犀利得戳人,張開口,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幹.你。”

我閉起眼睛,使勁地掙開了他的鉗製,扭過頭,說:“這種要求以後就不用告訴我了!反正你就是一隻動物!”

他先是沒吭聲,再講話時就有點氣急敗壞:“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跑去跟Allen說我是‘一隻盛先生’。又活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