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士成想不到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的英勇行動居然讓張華軒記在心裏,以為他有幹軍統的特質,而此時此刻話說到這裏,他卻也是不能直接拒絕,當下極為緊張,再加上天氣和暖,居然已經是滿頭大汗。
“罷了,我看功亭你對軍統沒有興趣,不過你為我走一次南京,這個該是沒有問題吧?”
張華軒倒也沒有當真讓這個悍將加入軍統的打算,適才隻是一句玩笑,卻不成想把聶士成嚇成如此模樣,一時間大不忍心,立刻便言明真相。
聶士成如蒙大赦,他也知道南京之行的重要,當下不敢再猶豫,立刻雙腳一碰,答道:“標下願效犬馬之勞,戰場上幹冒矢石,此事又豈敢推辭!”
“好,這樣就這麼定了。”張華軒意味深長的一笑,又向著聶士成吩咐道:“這麼著,你便回去駐地休息,明日自會有人尋你出發。”
“是!”生怕張華軒改變主意,聶士成立刻答應,左寶貴也無可不可,當下兩人一行軍禮,便即告退而出。
待兩人離開之後,丁寶楨卻是向張華軒道:“左冠廷看起來是個人才,有大將之風,到講武堂幾個月磨磨性子,再幹一兩年內鎮統籌全局,將來統領一軍也絕無問題。倒是這聶功亭,看起來有些燥性,隻怕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人,新鎮以他統領一團,怕是不成。”
淮軍中軍官的缺乏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極為嚴重的問題,講武堂的學製是兩年,第一期畢業的軍官已經充實到了各部隊,就算這樣,也遠遠不能解決軍官短缺的麻煩。而第二期開班時間尚且很短,雖然人數遠超了第一期,不過想得到大量的軍官補充最少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而淮軍擴軍已經進行了頗久,軍官的缺口越來越大,高級軍官和低級軍官還勉強能敷衍過來,唯有團一級和鎮一級參謀的缺口卻是越來越大,已經快到了影響淮軍總體戰鬥力的程度,而新成立內鎮之後,在各地防禦加強的前提下,又得從野戰部隊調一批有經驗有能力的軍官充實到內鎮,這段時間以來,張華軒與丁寶楨可謂是頭疼之極,兩個人就差拿放大鏡在淮軍軍官的花名冊上尋找合適的軍官了,對任何一個可能勝任的軍官都是極盡考察試探之能事,而一旦確定,就會立刻下手任命,然後又再去重新尋找。
對左聶二人的處置就是如此,兩人在三河一役的戰鬥報告中極為出色,而能過見麵觀察,對兩人的性子也更加了解。左寶貴老行伍,就是有點不思進取,而且性子直爽豁達,在功名利碌上追求的動力不夠,隻要讓他磨磨性子,再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鍛煉一下,將來就可堪大用,在現在也算是解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倒是聶士成有更多的不足之處,與左寶貴相比,性子上好勇鬥狠極為相向,不過不如左寶貴的豁達寬容,頗有些年輕氣盛的味道,張華軒讓他去南京刺探敵情,不能說這不是一個極為冒險的決定,用的好,這一行能讓聶士成獲得戰場之外更多的經驗,大局觀也會變的更好,用的不好,可能就會壞了大事,畫虎不成反類犬。
對丁寶楨這樣的擔心張華軒自然很是了解,他倒也不肯多加解釋,當下隻是微微一笑,答道:“南京一行甚是緊要,淮軍在三五日內就要大舉北伐,軍火糧草都準備到位,北伐之後南京的動向就值得關注,放幾個可信的釘子過去,對掌握敵情還是極為關鍵的。至於聶功亭你且放心,在他身邊,我放了一個足以製報他,且又相輔相成,可以互補的人選一同前去,你隻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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