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第二次犯規,違規退後的士兵生生吃了五軍棍,軍中行刑還禁止呼喊,砰砰五棍打完,已經是皮開肉綻,卻是一聲喊叫也不準有,打完上藥,上完了藥繼續訓練。
張華軒的兵已經練了兩月出頭,不論如何,在軍風軍容,還有軍紀方麵,已經超出當時的大清軍紀何止一籌,便是放在全世界任何一支強軍身邊對比,也是不惶多讓!
天氣已經快要入梅,很是悶熱,這邊五軍棍剛打完,那邊站隊列的又倒下幾個人,上完藥的郎中歎口氣,收拾好藥箱,準備到那邊去醫治。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涼水毛巾擦選,灌綠豆湯,再不行還有冬天時儲藏的冰塊,給昏迷不醒的人擦拭,還有一些中藥土方,隨時煎製,土方濟大事,這麼些天下來,暈倒的人成百上千,硬是沒有出過人命,也是難得。
“嘖嘖,庸醫你又要去害人了。”
眼看醫生打點藥箱,旁邊兩個穿著漂亮,衣著光鮮的軍官搖頭嘲笑。整個校場上上萬人訓練的人仰馬翻,就是剛剛下令打人的哨長也是練的滿臉灰,惟獨這兩人衣飾幹淨,滿臉光鮮,在這軍營裏,讓人覺得甚是怪異。
被他們稱為庸醫,郎中也是不惱,目不斜視從兩人身邊走過。
郎中不惱,嘲笑人的兩個軍官反而惱了,矮個子的軍官大聲喝道:“站住,爺們和你說話,你這麼不哼不哈的,感情還是你架子比咱爺們還大?”
那郎中無奈,隻得又回頭請安,讓兩人肆意嘲諷調笑了一番,這才忍辱而去。
這兩人如此做派,已經引得周圍的軍官與士兵側目而視,這兩人卻是渾然不覺,又嘻嘻哈哈了半天,居然也不管訓練,就這麼揚長而去。
剛剛下令體罰士兵的軍官呆著臉看了半天,直到等自己的份內事做完,這才向著張華軒的簽押房而去。
看到他去,四周幾個年輕軍官互相對視一眼,卻也跟隨此人而去。
到了簽押房外,這些軍官的職位卻並不高,左右是一些哨長和隊官,官職最高的也就是走在最前頭的,也就是個副統哨官。
守門的親兵斜眼看了這一幫軍官,卻並不去通稟,陰沉臉的軍官默然不動,在他身後的一個青年軍官極麻利的上前,塞了一串銅錢給那中軍親兵。
“好,幾位先等著,大人這會子在研究軍情,未必就有空接見。”
那親兵掂了下手中銅錢,剛剛還板著的臉終於有了點笑意,衝著幾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入內。
片刻過後,那親兵出來揚著臉道:“成了,大人正巧有會子空,你們快點進去說了話就出來,大人成天忙的腳不點地,哪有空和你們這些人多說話兒!”
這軍營一萬多人,除了營頭管帶都給張家親族把持外,其餘的中下層軍官也多是沾親帶故,這些天總有人求見張華軒,求美差,說好話,打小報告,張華軒也確實見的膩了,眼前這一夥到是頭一回來,生生還是被把門的訓斥了一通。
不過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眾人雖然受氣,臉色卻是不變,徑直入了簽押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