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蕭略加思索,忽的伸手一引,一枚野果憑空落在手中,他麵帶微笑,一手指著野果,一手不停向小灰招手。小灰似乎知他心中想法,對玉沉蕭凶神惡煞般‘滋滋’兩聲,便將侯頭撇了開去,不再理他。
玉沉蕭一招不成,麵有訝色。舒念慈笑道:“咯咯...看吧,師兄,我說的可是真的呢,你這也過,也不頂用的,咯咯咯...!”她嬉笑之間,露出腮畔小小酒窩,當真天真無邪。
葉亦凡責備瞧了小灰一眼,輕輕拍了猴子兩下,以示為自己師兄出氣,而後無賴說道:“三師兄,這猴子離不開我的,不過它在我修行之時,還是不會鬧的,應該不會打擾到我。”
玉沉蕭點了點頭,道:“也罷,老七,那你自行修煉,我帶師妹到處逛逛!”
第二層心訣深奧晦澀,開始之時葉亦凡諸多不明,但他性子頗為堅韌,始終耐心專研,過得幾日,已能慢慢上手,進展速度竟是比起第一層快上了不少,這結果倒也出乎他本人意料,向大奎,玉沉蕭,甚至於舒伯符都曾說過道法修煉循序漸進,越到後來越是艱難,如果第一層需要修煉三年時間,按照常理來說,第二層便會花上五年八年,第三層便是十年上說,再到後來,一些人受困資質,縱然如何努力,甚至於終其一生,便也會停滯不前了。至於葉亦凡有這般先難後易的出奇變化,全是因他同時修煉兩種功法,孟蘭金經與九天道決雖有諸多抵觸,修煉起來不免難上一些,但他修煉孟蘭金經已然小有成就,他往日在孟蘭金經上停滯不前,全是因為孟蘭金經太過深奧,好比數丈高樓擺在麵前,要他憑空上樓,真真是癡心妄想,如今的九天心訣第一層,就如同在人樓之間架起一座扶梯,攀著扶梯上樓,自然順理成章。
兩種心法相輔相成,其間各有秒法,葉亦凡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每日非到月落烏啼,金烏西墜之時,方才作罷。
光陰似箭如梭,忽忽八年時光一閃而過,八歲孩童長成十六歲少年。八年之間,少年早已將玉沉蕭所傳他的第二層心法煉了個滾瓜爛熟,早早步入眼之境,但他生性淡泊,別人不問,他也不說,直到兩年前一日,他才主動宣布自己邁入眼之境。他邁過猝體期,創造了流水峰上的最差紀錄,於眾人預料,他入眼之境,少說七八載時光,而他六年時間便入了眼之境,眾人倒是一驚。也不知他們若是知道葉亦凡其實隻用了一年時間,便早已將第二層心法練了個爛熟,眾人又會作何感想。
也正是因為如此,九天心訣學無可學,他才違心主動宣布自己邁入眼之境,希望師父傳他第三層心法,但事不如願,聞得他邁入眼之境之時,麵上表情變化多端,最後隻是淡淡說道:“你邁入眼之境,我本應該傳你第三層心法,但我太一道法倚重根基,待你沉澱一些時日,再行傳授。”葉亦凡對他極為敬重,隻當這是師父用心良苦,全然不知舒伯符也是迫於無賴。
如此又過了兩年,舒伯符絕口不提傳道之事,葉亦凡雖覺奇怪,但也不好多言,加上他雖然沒有九天心訣可練,卻又孟蘭金經可習,孟蘭金經真可謂至高武學,其中法門法決,武學招式,便如黃河之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真真可謂包羅萬象,其中一字一句,皆是一種至高武學。
不知不覺,又至金烏西墜,玉兔躍出,輪圓月飄渺飛升,照亮微茫幽沉得山峰,如散雲鋪雪,少年修行完畢,拍了拍癱睡在一旁的猴子,叫道:“走了,小灰!”
八年光景,昨日蕭小童兒已然長成俊逸少年,一雙眸子光亮如水,雙眉稍顯濃長,劍眉斜飄入鬢,給那張俊逸臉龐添了幾分英銳之氣,星月光芒下,勾勒出少年俊秀明快的麵孔。
八年光景,昨日蕭瘦猴子卻已然淪為胖猴大灰,究其原因,大概是丁蕭阿灘所做膳食美味,除了每日三餐果腹外,猴子還時常溜進廚房偷吃,又或許是它自張小鼎去了之後,傷心過度,往日活潑性格變得沉默寡言,每日這般吃了睡,睡了吃如今成了這幅身材,也不無奇怪。
小灰聳拉著腦袋,蹭的一下跳上葉亦凡肩上,話說回來,這猴子雖是胖上了不少,但身形頗是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