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釉不知不覺加快了速度,季澤同開始急促的喘息,身體上下起伏,腰線的弧度漂亮得一塌糊塗。

“後來我覺得,他大概隻是失去了一個人,可是他沒有失去那份愛。他們一直是相愛的,就算生死也沒法隔斷……既然有生死都難以隔斷的愛,那你和他的距離又算什麼呢……”

藍釉坐起身子來抱住季澤同,把他緊緊嵌在懷裏,季澤同難以抑製的呻吟,夾雜著痛苦。快感鮮明,讓人顫栗。藍釉的一隻手伸到兩個人之間握住季澤同的,前後一起刺激。季澤同變得十分興奮,肌肉收縮,兩個人漸漸都進入了最後那個點。

季澤同幾乎是虛脫的倒下來。這樣溫柔而持久的纏綿也足以耗盡一個人的力氣。藍釉拉過毯子來蓋在兩個人身上,並不打算去洗澡了。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沒聽懂。”季澤同還糾結著藍釉說的他二叔。

“我二叔很喜歡二嬸……當然他們那時候還沒有結婚,後來二嬸死了,他也一直沒有娶一個。我想……如果你真的愛嘯徐他哥,也許你不會和我上床呢。”

“嗯?”

“我覺得你不夠愛他。”

“嗬嗬……”季澤同不想說任何話。

連他自己和很糊塗,他到底是愛那個人還是不愛。你說不愛吧,糾糾纏纏那麼久,什麼是都為他做了,連命都豁出去了。你說愛吧,心裏卻空空的,根本不知道把愛往哪裏放。

好像還為他自殺過……那時候是怎麼想的呢?他看見任嘯徐那個老色狼抱著他的老婆去臥室,真是恨不得飛奔到趴體的會場上,把任嘯懷搶走算了。

可是他沒有去。他覺得如果去的話,那個人大概會生氣的吧?

也許根本進不了會場,就會被人攔下來。

也許任嘯懷和他一起走,可是他們根本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去……

到底當初為什麼沒有去把他搶走呢?按照他季澤同的個性,應該是會做這種事的啊!

不知道,那時候喝醉了,醉得太厲害,頭腦不清楚。滿腦子都是嫉妒……而嫉妒是全人類的毒藥。

難道是因為太在乎,反而眼裏揉不下沙子,反而……那樣的愛沒有辦法持久?

總之是錯過了吧,不但錯了,而且過了……沒有挽回的餘地,一點都沒有。他對任嘯懷的期待,被一點點摔成碎片,再也無法拚湊。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你的意思,老子應該為他守身如玉?”

“難道不是嗎?他結婚了,你都會那樣吃醋,可是你卻在外麵搞女人。這樣說得過去嗎?”

“他怎麼不把我關起來!”季澤同突然發火了,“他為什麼要走,他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去找別人!他憑什麼,我……”

“說到底你還是在怪他當初離開了你,是不是?”

“當然會怪!爺為他都那樣了!真是……為什麼要走……”

季澤同拉過毯子把自己裹起來,背對著藍釉,似乎很生氣也很沮喪。

“可是他走了,你又放不下,盼著他回來,想要見他一麵,問問他當初為什麼要丟下你離開……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這樣想難道不應該?”季澤同沒好氣的說。

“沒有不應該……你們兩個人都是這樣。你想看看他當初走了,如今會不會彌補,所以一味的索求。他卻覺得當初的離開,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和傷害,你卻責怪他……兩個人怪來怪去,都不肯體諒對方,不肯退一步。你太傲了,澤同。”

藍釉伸出手去,貼著季澤同的臉,輕輕撫摸。

季澤同喘出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藍釉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季澤同把毯子扔到他身上說:“睡覺吧你,羅裏吧嗦的。”

藍釉微笑著靠過去,用毯子把兩個人都裹住:“夜裏涼,當心感冒了。”

季澤同覺得背上溫熱酥麻,藍釉的呼吸就在他的頸部,呼出的熱氣噴在耳邊,讓人酥軟。

他和任嘯懷之間的感情……他也有錯嗎?

他希望任嘯懷一直留在他身邊陪著他,難道有錯嗎?

他想讓他離婚,難道這也有錯?因為愛所以想要獨占……竟然會變成自私和矛盾?

季澤同也想不通。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對。可後來……算了,反正也已經,分手了。

他轉過身,枕著熱帶潮濕的空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