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個攤子坐下,藍釉叫了兩碗米粉。粉很少,但是肉很多,湯頭清鮮,碗裏放了一顆小蝦。季澤同衝煮粉的老板娘粲然一笑,老板娘又給他加了兩顆小蝦。小季爺大喜,反正他的傷口也好了。

藍釉這個小子,這幾日每天都纏著他,每晚上都要做,反複纏綿無休無止,極盡強勢卻又無比溫柔,讓人在天堂和地獄間徘徊,季澤同覺得他總有一天要溺死在快感當中。

那是一種比吸毒更直接和健康的快感。

他其實也沒多想吸,隻是覺得無聊,就抽抽看。他朋友從藥廠給他搞了些吸入性麻醉藥物,又給了他一個一般是哮喘病人才會使用的噴霧劑,把麻藥灌進去,然後往嘴裏或者鼻子裏噴……這樣的一種吸法,這種方法成癮是比較慢的,而季澤同才用了沒兩天就被藍釉逮到了。

湯的味道微酸,應該加了檸檬,吃著很開胃。小季爺兩口就吃完了,藍釉又追加了一份,季澤同也毫不客氣的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問藍釉:“飯呢?”

“前麵有一家海南雞飯不錯。”

“那就去吃。姑娘呢?”

“嗯?”

“泰國不是人妖很出名?叫幾個來伺候伺候小爺啊。”

“哦……不過小季爺啊,他們伺候的沒有小弟好。”藍釉靠過去做狗腿狀。

“切,要你伺候,老子自從上了船,哪天沒被你操。你還不夠爽,不嫌煩?”

“當然,”藍釉一本正經的說,“要操一輩子的,現在就煩了怎麼行。”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說這些狗屁話。”

“你能不能不要講那麼多髒話?是不是個爺們又不是憑說了髒話來定的。”

“那你要爺怎麼說話?”

“我們約定一下,‘爺’字可以說,‘老子’可以說,剩下的就別說了吧。”

“……”季澤同徹底無語了。

一開始他看見藍釉的時候,隻覺得這就是個笑的傻啦吧唧的孩子。後來覺得,他是能陪自己上上床的傻啦吧唧的孩子。再後來看見他打架,覺得這孩子還有兩把刷子,還不錯。剛剛看見他玩槍,發現這孩子真挺帥的,一招一式都有野性的魅力。現在他這麼一本正經的禁止自己說髒話,季澤同覺得他簡直就是他媽的教訓小媳婦的小男人。他萬萬沒有想到藍釉居然還能有這麼個樣子出現。

“你能不能不墨跡?”季澤同黑著臉道。

藍釉笑嘻嘻的把他拉進路邊那家餐館,說:“先吃飯。”

季澤同聽著藍釉操著一口很奇怪的英語跟老板點菜。藍釉說這個地方吧,你英語說得太標準了人家還聽不懂。季澤同一陣輕笑。

到泰國的中國遊客很多,這家小巧的餐廳就有不下三桌人是中國遊客。有一對小情侶坐在旁邊,那女孩子不停的往他們這邊看過來,惹得男孩子很不高興,女孩子對著吃醋的男朋友嫣然一笑,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男孩子馬上露出不自然的目光,好像是在責備女孩子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聽說最近的腐女很凶猛,那女孩該不會是一個吧?藍釉暗自笑了笑,伸出手去幫季澤同理了理衣襟。

“啊……”旁邊的女孩發出一聲細小的驚呼。

另一桌是一家人,有兩對夫婦三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的媽媽對懷裏的兒子說:“你看人家大哥哥對他弟弟多好?你以後不要和弟弟打架了,知道嗎?”

旁邊還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大概是那小孩的弟弟。季澤同聽到人家把他當成藍釉的弟弟,心中雖然有一絲不快,卻也並沒有說什麼。倒是藍釉很開心,拉著他的手說:“你看,我對你多好?那邊的大姐都看出來了。”

“切……”季澤同不屑的抽回手來,“對爺好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是,小弟一生最榮幸的事情,就是能夠為小季爺當牛做馬,服侍您一輩子。”

“飯還沒好嗎?”季澤同岔開話題。

“你總得給人家時間啊,難不成憑空變出來給你?”

“慢死了。”季澤同翹著二踉腿抱怨,一邊把目光移向他處。

夜幕降臨,窗外是萬家燈火。在這南國小鎮,燈光黃而明亮,柔和如星光,氣氛悠閑懶散,委實讓人放鬆。

飯菜的香味傳來,季澤同看了一眼麵前的飯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裏。

濃濃的雞油味在嘴裏散開,米飯軟糯,雞肉清甜。街道上不時有摩托車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美好。季澤同的表情不知不覺變得愉悅起來。

燈光底下,藍釉單手托著下巴,看著季澤同的眼睛問:“喜歡這裏嗎?”

季澤同點點頭:“還行。”

“那我們多住幾天?”

“可以啊。”

“……要住一輩子也可以哦。”藍釉微笑著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