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音緩緩走來，衝黑白無常揮揮手，吩咐道：
“你們去前邊等我。”
黑白無常答應一聲，就離開了。
白無常一直回頭，看樣子非常好奇。
黑無常小聲道：“快點走，聖女大人有話對楚塵說，我們在場不方便。”
白無常也小聲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嗎？”
黑無常扯了她一把，兩人漸行漸遠。
宋天音無奈的牽了牽嘴角：
“我待她們情同姐妹，她們說話隨便了些，你不要在意。”
楚塵道：“我當然不會在意。”
宋天音看了楚塵半天，嘴唇輕輕動了動：
“你怪我嗎？”
楚塵道：“你指的是你拿我當餌這件事？”
宋天音輕輕嗯了一聲。
楚塵回憶道：“那七天，你很配合，我要用你的萬魂幡，你也痛快答應，我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虎軀一震，美女立刻投懷送抱。”
宋天音問道：“那時候你就猜到了？”
楚塵點點頭：“那時候我就猜到，你一定有用的著我的地方。”
宋天音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
馬車仍在。
隻是箱體四分五裂，隻剩下地板。
宋天音來到上邊坐下，對楚塵招呼道：
“上來說。”
楚塵用手一撐，也跳了上去。
兩人並排而坐。
把手放在火爐上方烤火。
宋天音問道：“你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嗎？”
楚塵道：“之前那一對兄妹，是幽冥教主的人？而這一對姐妹，是你培養的嫡係？”
宋天音忍不住讚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楚塵又問：“怎麼？父女不合？”
宋天音道：“其實，父女一直不合。”
楚塵道：“我在聽。”
宋天音接著道：“父親從小對我很嚴厲，嚴厲到了超出常理的範疇。”
楚塵道：“比如呢？”
宋天音道：“比如，我住的房間裏冬天沒有火爐，而其他親傳弟子卻都有。
再比如，我一旦犯錯，就會遭到毒打，最嚴重的一次，我暈過去三個月，差點成為植物人。”
楚塵道：“也許是為了苦你心誌，勞你筋骨？愛之深，責之切？”
宋天音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一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後來，我發現給我的待遇，和他的其他親傳弟子都一樣。”
聖女的資源配給，如果和其他親傳弟子一樣，聖女這兩個字就失去了意義。
楚塵鎖著眉：“莫非你不是親生的？”
宋天音輕輕搖了搖頭，道：
“不，我是親生的，但正因為我是親生的，他才會對我如此苛刻。”
楚塵想到了顧青君：“他修煉了無情道？”
宋天音再次搖頭：“有一次，他外出，和東海的羅刹鳥打了一架，受了重傷，最少需要休養三年。”
楚塵道：“對化神境的壽命來說，三年的時間也不算什麼。”
宋天音道：“可他的傷，三天就好了。”
不等楚塵發問，她就接著道：
“他讓幾名親傳弟子，去遙遠的偏僻之地，帶回來一個當地小宗門的天驕。
第二天，他就痊愈，天驕消失。”
楚塵不解道：“吃人可以治療重傷嗎？從來沒有聽說過。”
宋天音忽然死死抓住楚塵的手，聲音發顫：
“普通人當然不可以，但如果他吃的，是他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