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卻又宛如怒火滔天,欲要將那天一劍斷開一般,風雲變色,整片廢墟之地都為止震撼,前方的矮崖開始龜裂,也不是龜裂,而是被夜七的劍意所傷,密密麻麻數百道劍痕,每一道,都有著濃鬱的煞氣。
那劍式變化無常,收招的時候卻又是滄海桑田般的苦澀,劍式也變得穩重有勁,但卻讓人感覺到的是一種無力感。
劍招一收,隻聽聞這地傳來嗡嗡響聲,猶如龍吟。
那是悲鳴,是他的劍在悲鳴,又是他的劍意在悲鳴。
悲鳴劍,不悲憫。
“好一個悲鳴劍,悲鳴劍主夜七,世人都以為你死與淩霄閣同歸於盡,誰又能想到,你會一直呆在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整整三年。”
原本的瀑布上,已經龜裂的巨石邊站著一位手執鐵扇的青衣翩翩公子,此人麵若冠玉,生得俊美無比,星目劍眉,卻透著一股陰冷。
夜七當殺手的時候得罪過太多人,導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仇家,到底有多少。
巨石上的青衣公子來曆也不簡單,天機山莊的少莊主,不過夜七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天機山莊。
夜七沒有選擇與他搭話,自從小山楂失蹤後,他更習慣於,用劍說話。
一道淩厲霸道的劍氣,毫無征兆的襲至巨石上的青衣公子,隻聽得“叮“的一聲,火星四濺。
青衣公子退了一步,臉色有些難堪:“不愧是悲鳴劍主,和傳聞中的一樣,生人勿近呐。”
說話間,鐵扇甩動,勾起數卷颶風,由上而下,剛猛無比,石屑四濺,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而來!
夜七冷冷一撇,手中劍式一變,四周氣溫驟然劇減,夜七腳下巨石都開始凝結冰霜,六月烈日仿佛也抵消不了這股寒意。
青衣公子臉色巨變,想要退走,卻已經晚了,數道颶風頃刻間消散,緊隨而來的是,是密密麻麻的六月飛雪!
淩厲的劍影幻化成滿天飛雪,鋪天蓋地的壓向青衣公子,隻見數道人影從青衣公子身後衝了過來將其護住!
飛雪無情,刀光劍影間,哪怕有數人拚死相護,青衣公子依舊身中數十劍,渾身浴血,癱軟在地,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看到的仿佛不是那烈陽,而是冷冽的冰雪。
“夜七!你膽敢殺我青兒!老夫要你的命!”
天機山莊的莊主天機老人帶著數百弟子,姍姍來遲,整個幹枯的河床,遍布天機山莊的人,夜七不言不語,眼中不帶一絲感情,眼裏,隻有他手上的劍。
那一日,幹枯的河床再一次徐徐流淌,隻不過不再是當年清澈的河水,而是鮮紅刺鼻的人血。
天機山莊三百七十二人,被夜七斬殺過半,天機老人被一劍屍首分離之後,夜七也重傷逃去。
烈日在灼燒著大地,蘇州城外的小道上,一匹老馬緩慢的行走著,在它被人馱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身上散發著刺鼻的惡臭,依稀間還可以辨認出,那是血液的腥味。
老馬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來了一輛馬車飛馳,迎著老馬便衝了過來,慌不擇路的老馬飛快逃竄,伏在背上的男子,也在這時候,被震得落下了馬,混到了小道旁,生死不明。
“停停停!好像撞到人了!”
“籲!哪有啊掌櫃的,咱的技術你還不信,是那老馬自己逃了去的。”
馬車停了下來,走下來一白衣男子,身邊跟著個青衣小廝,兩人一路走到小道旁那昏迷的男子身前。
小廝捏著鼻子一臉嫌棄:“掌櫃的,這人估計死了有些日子了吧,屍體都發臭了。”
白衣男子沒搭理小廝,蹲下來檢查那人的氣息,看到了他腰間掛著的佩劍,微微一怔,喃喃道:“悲鳴劍主…”
緊接著連忙回頭吩咐道:“老二,把他搬到馬車上,帶回店裏治療。”
小廝一臉不情願道:“什麼啊?掌櫃的你啥時候有良心了?不是都喂狗了嗎?”
白衣男子臉色鐵青:“哪來那麼多廢話!再多說一句就扣工錢!”
“得了吧你,都三月沒發過工錢給我了。”小廝撇撇嘴,還是和白衣男子把這人抬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