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上甚是喜歡”的燕棲夜垂眸不語,臉上沒有一分一毫的喜悅。
燕煌鈺見那雙和他相似的眼睛被落下的睫毛遮住,嘴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意。
和他一模一樣。
但她就是偏好他的這份冷漠。
要是她沒有出生在這皇家的話,也許她會和小四的父君有那麼一段感情。
隻是可惜,她身上流著的血不允許她有那樣的經曆。
天下和私人感情,哪一個重要她還是分得清的。
燕煌鈺看了一會自己的女兒,恍惚間似乎看見了他的影子。
說起來,當年她還為他的狠心難過了幾日。
現在回頭看看要是她的晚晚不是出生就沒了父君的話,現在也不會長成這副脾氣。
有父君帶著的孩子絕對不會長成這般冷心冷血的人。
並且和任何臣子都沒有有利益關係,誰都不覺得她有繼承皇位資格。
以及大概率早死的。
就算到後麵她不太想看見她了,“意外”死在她之前也沒有人有異議。
真是一把完美的刃。
還是一把她親生的劍。
當初保小不保大還真被她賭贏了。
燕棲夜表麵上看著乖順,實際上已經在想之後把燕煌鈺拉下台的給餘醉交差的時候,能不能讓餘醉讓她一隻手。
她本對這個生理學上的母親沒什麼特別大的厭惡的,就算對方根本不管她死活把人踢進山裏也無所謂。
弱肉強食她自己認了。
換她她也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她不知道為何起了殺意。
燕棲夜竭力控製自己想動戒指的手。
好想把燕煌鈺的骨灰給揚了。
好吵。
為什麼這麼喜歡托她臉?
是覺得她像個寵物嗎。
窩在燕棲夜懷裏的鳳凰仰頭看著燕煌鈺眼裏的算計,靠著燕棲夜心裏一陣歎息。
這人好煩,到底是哪個分支把她選中的?
祂瞅著之前那個起兵什麼的就不錯,幹什麼不選那個當皇帝?
就因為這家夥身上流著張家的血?
這天子的位置,是隻能燕家和張家的結合體坐嗎?
嘖,這麼多年了,就算是契約也可以舍棄了吧?
一個個的非得逮著張家那夥人賜福,賜完給宮裏流著張家血的人賜福。
賜福賜福,怎麼把自己下凡顯顯靈?
契約精神?
就算神明違約,誰敢說三道四?
燕棲夜忍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殺意壓回去,轉頭就聽見鳳凰嘀咕什麼“違約就違約”“誰敢說三道四”。
[你想違約?]
在心裏暗戳戳罵自己同僚的鳳凰一個激靈,滾到燕棲夜的腿上,爬起來剛好看見這人低著頭戲謔的目光。
剛剛幫燕棲夜罵神的鳳凰:?
祂是那麼沒教養的神嗎?
[就算是我想違約,就你那擬的我幹什麼就得賠十倍的條約,我要賠的連個神魄都不剩!你還提!]
燕棲夜心裏哼哼。
[又不是我逼著你簽的。]
另一邊燕棲夜借著角度主動離開燕煌鈺的手掌心。
她怕她再被摸下去忍不住暴起把燕煌鈺手剁了。
“你想要去見見他?他的東西朕都收著。”
燕棲夜:......
去地底下見嗎?
根本不想知道的燕棲夜搖頭:“兒臣隻認母皇一人。如果沒有母皇,兒臣也不會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