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辦吧。”太平公主看完後說。
“這個遺詔韋氏恐怕不……”
“不答應更好,要的就是她不答應。”
“韋氏要是不答應,群臣一定會認為她想挾天子而把持朝政,陰謀篡位。這樣隻會險她於孤立的境地。”
“你很聰明,不愧有當朝女宰相的風範。”
“多謝太平公主誇獎,我一定按大公主的意思行事。”
“這就好,你去吧。”接著將詔書還給上官婉兒。
“是,大公主,婉兒告辭。”
上官婉兒走後,太平公主感到很愉悅。她了解上官婉兒的為人,此人八麵玲瓏,善於投機。但是,她更了解上官婉兒的特點。上官婉兒隻會依附最有權勢的人,一旦依附上,便會很賣力的為其效命。可是,當她所依附的人一旦失去權勢,她也會還不留情的一腳將其踹開。現在李顯一死,太平公主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最有權勢的人,因此她並不懷疑上官婉兒的忠誠。她以後還要用這個人去打壓反對她的朝臣,成就帝業。上官婉兒做這件事很在行,出謀劃策那更不用說。
上官婉兒從太平公主的廳堂出來後,在走廊上碰見了李隆基。李隆基從遠處看到上官婉兒後一臉的驚愕,他怎麼也不明白在太平公主的府邸裏會碰到這個人。上官婉兒走到李隆基的麵前,問道:“臨淄王,這麼巧。”
李隆基收起了驚愕之情,說:“是啊,昭容怎麼會在這裏?”
上官婉兒說:“臨淄王能在,我為什麼不能在?”
李隆基當即微笑之情布滿臉上,說:“昭容誤會了,昭容這是要回去嗎?”
上官婉兒走到李隆基的跟前,盯著李隆基的眼睛,和聲細語地說:“看樣子臨淄王似乎不想讓我走?”
李隆基微微地靠近官婉兒的身體,也盯著上官婉兒眼睛,含情脈脈地說:“這麼晚昭容不是應該在皇宮嗎?”
上官婉兒則笑容可掬地靠在李隆基的肩膀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臨淄王有疑問,不妨明說。當然若是詢問一下大公主,臨淄王或許能得到更好的答案。”
李隆基也在上官婉兒的耳邊,輕聲地說:“昭容多慮了,隻要昭容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了,怎麼還有會有什麼疑問呢?”
上官婉兒用雙手勾住李隆基的脖子,癡癡地看著李隆基,說:“那臨淄王還想攔著我,不讓我走嗎?”
李隆基把雙手放在上官婉兒的腰上,深情地看著上官婉兒說:“怎麼會呢?在下隻不過是想多看看幾眼昭容罷了。”
上官婉兒說:“可是,臨淄王的眼睛,看的人家實在是好累,像是在殺人啊?”
李隆基說:“若不這樣看,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昭容。”
上官婉兒說:“可是,臨淄王看的人家心裏實在是好慌亂啊。”
李隆基說:“哦,在下失禮。”接著李隆基將手從上官婉兒的身上拿開想向後退去,但是上官婉兒仍然勾著李隆基的脖子,李隆基又重新抱著上官婉兒,問道:“昭容難道也不想讓我走嗎?”
“我也想多看幾眼臨淄王。”
“在下實在是受寵若驚。”
“可惜今天實在是太晚了,都有點看不清了。”
“那昭容說,怎樣才能看得清呢?”
“看多了自然就看得清了。”
“那昭容看得還不夠多嗎?”
“你說呢?”
“我想也是。”
上官婉兒低頭笑了一聲,放開了李隆基。李隆基也放開了上官婉兒,向後退了一小步,略微的彎下身子,說:“昭容,請便。”
上官婉兒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說:“臨淄王,告辭。”
李隆基和上官婉兒相互對視著,各自向後退去,直到上官婉兒轉身離開。上官婉兒在去崔湜家的路上,坐在馬車裏感到很興奮,一是成功依附了太平公主,二是看到了李隆基。她以前並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這個男人,可是今天卻發現原來李隆基是個情種,這讓她很是愜意。上官婉兒逐漸的想起她以前所見到的李隆基,突然間感到李隆基是個多才多藝的男子,懂音樂、能詩文、會馬球,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壯誌淩雲的氣質,這是她所接觸過的男人中少有的。這個她怎麼以前沒發現呢?上官婉兒很是疑惑的追問著自己。更讓她覺得意外的是李隆基似乎很在意她。這讓上官婉兒無比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