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墜兒麻溜地說了一串,可不能誤會啊,工作要緊,天天要用錢啊。
“沒有別的什麼了嗎?”大湯總還是無法置信的樣子。
小墜兒能說自己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抱著自己睡嗎?而且自己沒拒絕。
小墜兒堅決地搖搖頭。
老板沒說話。他打心眼裏不相信。凝神了一會兒後,他說:“你今天晚上留下來,照顧一下你老板。”
小墜兒趕快殷勤地說:“哦。”
老板走了,邊走邊掏出電話來給家庭醫生,出門回頭看了一眼兒子,把門緊緊地帶上了。
湯蕩還在發燒,小墜兒大著膽子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滾燙的。而且,他保持了一個駭人的姿勢,他的身體比較僵直,有點行將就木的感覺。不是熟悉的話,可能會嚇著。
沒多久,小墜兒就想睡一會兒了,她是個非常貪睡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豬睡一場。現在她對湯蕩也無能為力。隻是,這會兒發現,這房間連個條凳都沒有,那她隻有窩在床腳去睡了。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大BOSS的話,突然發現了那天的古怪:湯蕩好像是不能淋雨,他當時和她站一塊的時候,時時說進去等,小墜兒說進去等那車就都給別人打走了,不同意,他就一直站在小墜兒身後,小墜兒的鞋子都濕了,湯蕩倒是沒有。
他不會是像《亂馬二分之一》裏一樣,遇水會變女的吧。
想到這裏,小墜兒突然想笑。
這當然不可能,那就是遇水會生病?
有這麼脆弱的人?也許吧。有人不是得活在無菌的環境中麼?
那天他是怎麼安穩的呢?
她依稀記得他半夜站到自己床邊來,當時太困,也沒有警覺,還跟他說走路要開燈,現在想來是被雨澆得犯了病,睡不著?
後來,因為和一個男人一起共處一室,自己還是留了點心,沒有睡很死,再次醒來,發現他居然抱著自己,當時差點沒叫的,但是聽見他輕輕嘟囔了一句:小墜兒!
小墜兒藏在喉嚨裏應了一句:嗯。
他說:我冷。
小墜兒才由著他抱著,然後扯好被子,等了半小時,覺得他規規矩矩睡得很沉很安穩,自己才沉沉睡去的。
那麼,現在。
小墜兒想,當天,也是覺得沒什麼的。今天看他情況這麼急,就當救人一命了。小墜兒鑽進被子,一把抱住湯蕩,也輕輕喊了一句:湯蕩。
湯蕩居然嗯了一句。
小墜說:我冷。
眼皮燒得冒金光的湯蕩居然迷迷糊糊伸過一隻手來,把她輕輕地往身邊攬了一攬。小墜兒一閉眼,睡吧。手機定了個鬧,打算一小時醒來一次。
淩晨二點半,家庭醫生老萬帶著助手趕到了,下車就先請示了大湯總,大湯總親自領著他來到湯蕩的房門外,他沒有一把推門進去,而是非常禮貌地敲了敲門,老萬扶了扶眼鏡,心下驚訝。
三聲敲門聲剛落,門就開了,小墜兒衣著得體地站在兩人麵前,大湯總都有點蒙,猜錯了?
老萬搶步進去,直奔床邊,一番檢視之後,說道:“老湯,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
湯總趕過去,一看,果然,兒子的燒也退了,臉也不紅了,乖乖地睡在那裏,一條腿還微微曲著,睡得很自由的樣子。
湯總問:他什麼時候轉好的?
小墜兒揉揉眼睛,說:“對不起湯總,我中間睡著了一會兒,不是很清楚。”
大湯總也沒多說什麼,讓她回房了。
小墜兒刺溜一下就走了。
老萬說:“老湯,你是不是在國外買到什麼特效藥了,要給老同學說哎,省得我天天勞神。”
大湯總嘴裏說:沒有,沒有。心下卻說道:老同學啊老同學,我大概是找到一個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