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不輕不重地在謝懷瑉身上掐著。
謝懷瑉不疼,想笑又不敢把聲音鬧大,隻有悶在被子裏憋著笑,邊笑邊躲著。蕭暄沒耐性,把她從被子剝了出來,捧住她的臉,狠狠吻上那還在嗬嗬笑著的唇。
糾纏良久,幾乎都缺氧了,才不舍地分開。
謝懷瑉輕喘著,說:“你也不用怪他,他人就這樣,一心想的就是全局,是天下,是最大利益。”
“那你呢?你滿腦子想的是什麼?”蕭暄臉色很臭。
謝懷瑉察言觀色,知道當前形勢之下該做的就是盡一切辦法安撫這個男人。於是她輕撫著他的胳膊,聲音軟軟的說:“現在,全心全意都想著你。”
話其實是馬屁,可是享受,於是蕭暄也自我催眠接受了,心裏十分愉悅。
他低頭吻了吻謝懷瑉的額頭,“你就放心養病吧。我已經派人去遼國接你師兄去了,他說他能給你解毒。”
“他能?”謝懷瑉兩眼放光,興奮道,“他真的能?”
蕭暄愉悅地看著她的笑臉,摸著她的頭發,“我不會騙你。”
謝懷瑉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一身的力氣好像又回來了,歡喜地摟住他的脖子,“阿暄,你放心,我才不會死。我們兩還要快快樂樂過日子,將來給你生兒子。”
蕭暄的眼睛濕潤了。
謝懷瑉哦一聲,“你還真容易感動。”
蕭暄怒,翻身過去壓著她使勁欺負。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怪鳥叫。嬉鬧著的兩個人停了下來。
“什麼東西?”
“是隱衛,有人來了。”
謝懷瑉坐起來,頭一陣發暈,“這大半夜的誰會來。”
蕭暄冷笑,“人家可不覺得晚。”
謝懷瑉莫名其妙。
外麵已經傳來敲門聲,“姑娘睡下了嗎?陛下帶人來看您了。”
宇文?
謝懷瑉張著嘴巴,急忙看蕭暄。房間裏光線暗,蕭暄的臉很模糊。
她急忙舉手發誓,“清白的,絕對清白的!否則……”
蕭暄捂她嘴巴。
門外已經聽得到腳步聲。
蕭暄穿好鞋子跳下床,謝懷瑉催他:“趕快啊!”
“幹嗎?”
“床下躲著!”
齊帝怒,“我乃堂堂齊國君主,你要我躲床下?謝昭華你給我搞清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們又不是在偷情,我躲什麼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倒是你們,深更半夜跑來看你,孤男寡女的,他抱的什麼心思?”
謝懷瑉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咱倆是合法偷情!萬歲爺,到時候你怎麼解釋您老會出現在這裏?有這樣的國事訪問嗎?”
蕭暄理直氣壯地反問:“他認識我?我怎麼不知道?我也不認識他呀!”
謝懷瑉汗如雨下。
這時門嘩啦一聲被推開了,宇文弈帶著吳十三等數名隨從站在門口。
看到屋裏多了一個男子,又還沒點燈,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識相的宮人們齊刷刷把頭低了下去。
謝懷瑉張大的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呆呆地一動不動。
“你是誰?你怎麼在小謝的房間裏?”吳十三率先反應過來,跳起來要衝過去,被宇文一把攔下。
蕭暄從容而立,忽然看到老婆大人衣服鬆散有走光嫌疑,於是不管宇文弈犀利的目光,走過去用被子裹好謝懷瑉,把她按在床上躺好。
宇文一揮手,身後宮人訓練有素刷地立刻退得一幹二淨。他走進屋裏,吳十三也緊跟著走進來。
“你到底是誰?再不說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吳十三兩眼冒火,手裏已經捏著了什麼東西。
蕭暄卻是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把注意力放回宇文弈身上。
謝懷瑉倒是不擔心十三會傷到蕭暄,可是萬一打起來,兩國的麵子上都過不去。
情急之下,她突然大喊:“慢著!”
三個男人都看了過來。
謝懷瑉擠出一個虛情假意的笑來,“誤會!都是誤會!”
她丟給吳十三一記白眼,吳王爺哼了一聲,後退了一步。
謝懷瑉賠著笑道:“他是……他是我一個朋友,聽說我病了,來看我的!”
蕭暄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是啊,專程來看你的!”還把專程兩個字咬得很重。
謝懷瑉額頭發汗,瞪他一眼。
宇文弈聲音冰冷道:“既然是友人來訪,為何翻牆入室,不走正門?”
謝懷瑉搶在蕭暄之前回答:“他是江湖人士,不想和官府打交道。陛下您別介意。”
吳十三嗤笑道:“原來啊。”
蕭暄臉色一冷。
謝懷瑉趕緊搶先道:“我來介紹一下!”
三個男人都掃了她一記白眼。
謝懷瑉厚著臉皮,假裝沒看到。
“這位是我朝萬歲,這位是吳王殿下。這位是……”
她看著蕭暄。怎麼說?
蕭暄抱著手,就等著看她怎麼說。
謝懷瑉張口結舌,男人們等著看她如何周全,倒是沒一個開口幫腔的。
電光石火之間,她的大腦裏閃過一個念頭:吳十三,吳王,排行十三。
“小六!”謝懷瑉脫口而出。
眾人驚,蕭暄錯愕。
謝懷瑉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麵帶微笑地說:“小六,他叫燕小六。”
蕭暄已經震驚到忘了抽搐。而他太太謝懷瑉女士則笑意盈盈地衝他道:“小六,大家要和平相處哦。”
宇文弈到底知不知道蕭暄的身份?
謝懷瑉笑,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表麵上,總是要繼續維持下去的。
還有,她實在病得有點厲害,也沒精力管那麼多。政治是男人的事情,哪裏輪得到她在這裏瞎操心?
謝懷瑉那夜折騰了半宿,一時熬不下,說著說著話就靠著床頭昏昏睡了過去。
吳十三還不了解她的病,大驚失色要衝過來。蕭暄搶先一步將謝懷瑉摟進懷裏抱住,擺出占有者的姿態。
吳十三生生刹住腳,恨恨地看著蕭暄為她把了脈,理順了頭發,安置在床裏。
“她是累了。”蕭暄低聲說,“讓她好好睡一下吧。我們出去說。”
宇文弈從頭到尾惜字如金,一臉高深莫測,現下也隻是點了點頭,率先帶頭走了出去。
門外林立的兵甲看到帝王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紛紛收起了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