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他活著回去。
段柏章從不去想是否值得的問題,他隻知道桐桐受了太多的罪,她在這個圈內,已經因為別人的過錯和陷害遭受了太多的非議,若是再和凶殺、毒\/\/品、涉\/\/黑這幾個詞聯係到一起,承受的壓力是他無法想象的。
她敏[gǎn]的精神不該承擔更多。
很快,有警察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來得太快了,段柏章心想,他報警隻是說這裏發生了攻擊事件,不該來得這麼快的。
他走到門前,傾聽外麵的對話聲。
警察用緩慢清晰的語調問:“屍體在這個房間裏?”
然後是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回答:“是的。”
桐桐?她為什麼在這?她不該已經被李垚帶走,帶到安全的地方了嗎?
他一把拉開門,和門口的幾名警察對視。
警察似乎也沒有想到門內還有別人,他們看看地上一群半死不活的人,又看著站在當眾滿身鮮血的段柏章,選擇了問後者:“你是誰?”
隻聽談桐用生疏的英語說道:“He is my husband, he saved me.”
警察雖然狐疑,但依舊放鬆了警惕,他們檢查了一下地上的五個人,發現都有呼吸,於是連忙讓救護人員進來搶救。
談桐看了看段柏章,擔心從他的臉上看到不讚同的情緒,不過她並沒有看到。
“我……”她正要開口,卻發現段柏章似乎離她越來越遠。
“段柏章!”在談桐的驚呼聲中,段柏章終於失去力氣,緩緩向後倒去。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對談桐來說像是夢魘一樣,她全部的記憶都隻有段柏章。
她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在車上她聽著救護人員說著她不明白的專業術語,有限的英語水平甚至不足以讓她交流病情,她急得打轉,隻能一遍遍呼喊著段柏章,期望她的呼喚能讓他醒來。
到了醫院,段柏章被推進了手術室,李垚還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說話,說著狗仔、媒體、粉絲之類的話,談桐卻什麼都聽不見了。
她隻知道拉住李垚,讓這個英語更好的人去和醫生溝通病情。
而警察還在詢問現場情況,警局的翻譯一遍遍重複著類似的話,談桐在他們翻來覆去的質詢下快要崩潰。她一遍遍強調著,是俞鎮宗和手下殺人,是他們逼她,也是他們先開槍。
在經過不知多少遍的詢問後,李垚終於傳來消息——段柏章結束了手術,並且脫離了危險。
談桐幾乎是扔下警察跑到了病房。
段柏章已經清醒,隻是臉色極度蒼白,看到談桐進來勉強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隻是一個笑,談桐便覺得渾身都軟了下來。緊繃的神經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放鬆下來,她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握住段柏章的手,將臉貼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滾燙的眼淚順著談桐的臉頰滑下,滾落在段柏章的手背上。
段柏章艱難地抬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不要道歉,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談桐搖著頭:“不,你不知道,是我騙了你……”
“你沒有騙我,”段柏章微笑道,“這隻是善意的隱瞞,你是為了我們的關係,我怎麼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