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秋水媚眼像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迷藥,正蠶食著你的神智。
雖然有紫色薄紗遮麵,但憑她這秀麗的青絲,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白皙的肌膚也不難想象這層薄紗的後麵是一張怎樣傾國傾城的麵容。
一時間大堂之內鴉雀無聲,眾人似乎都被這位有著勾人魂魄之音的女子給吸引住了。
女子見掌櫃沒有答話,繡眼一眯像是在笑,說道:“掌櫃的,幫我把那塊天蠶絲織成的綢緞包起來好嗎?”
“啊,啊,柳詩詩姑娘對不起,鄙人剛剛失態了。”掌櫃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麵露難色的說道:“詩詩姑娘,本店最後的一匹天蠶絲已經被這位姑娘買下了,你看是不是,是不是在選一塊別的?”
掌櫃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他分明感覺到柳詩詩的不快。
柳詩詩轉過頭來對著莫羽萱微微一彎腿,行了一個禮,笑道:“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將這塊布匹讓給我呢?我願意多給你一倍的價錢買下它。”
莫羽萱還了一禮,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也很喜歡它,請恕我不能割愛。”
說完便將銀子擺在了桌上準備拿走布匹。
“慢著。”
柳詩詩走了上來輕輕地按住了綢緞,問道:“掌櫃的,她隻是將銀兩擺在了桌上,而你並沒有收下,也就是說你們隻是口頭上說定了買賣,你沒有收下她的銀兩,也就是並沒有實際的成交,是嗎?”
掌櫃麵露難色的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是……”
不等掌櫃說完,柳詩詩便打斷了他的話,潔白的額頭微微皺起,像是惋惜,說道:“姚掌櫃,每個月我們醉月樓的人在你這裏買的布匹可不算少吧,要是以後我們都去城西郭掌櫃那裏買綢緞,你這業績……”
姚掌櫃聞言臉色一變,趕緊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詩詩姑娘,這綢緞我賣給你,賣給你。”
此言一出,莫羽萱便不開心了,麵帶怒容的盯著掌櫃,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明明說好了賣給我的,現在又賣給她?你們納蘭綢緞莊就這麼一點誠信嗎?”
其實姚掌櫃也是有苦說不出,這醉月樓是秦淮河最大的青樓,光是那些青樓女子每個月來這裏購買的布匹就占了業績中的很大一塊。還有那些富家公子更是一擲千金的給她們送去各種絲帛綢緞。而這柳詩詩又是這秦淮河的花魁,若她說上那麼一句話,還真保不準就便宜了那該死的老郭了。當然,這些話他是不能對莫羽萱說的。
姚掌櫃連聲道歉,說道:“這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沒有辦法,要不這樣,你在我店裏隨便挑,喜歡什麼樣的綢緞我以個人名義免費送給你,算是我的一點歉意,行不?”
原本莫羽萱也不是一個小氣之人,可能是出於女人之間的嫉妒,也可能是這位柳詩詩太過盛氣淩人,她就是想要跟她爭一爭。
“不行,你說好了賣給我的……。”
就在莫羽萱想跟掌櫃好好理論一番之時,林天洵上前按住了莫羽萱的香肩,示意她退下。
莫羽萱見林天洵要為她出頭,心中一定,微笑著退到了袁仲池的身旁。
“這位掌櫃,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再決定將這塊布匹賣給誰。”林天洵看了一眼柳詩詩後,淡淡道。
好漂亮的眼睛!
這是林天洵給柳詩詩的第一感覺,但隨後她便陷入了一陣思索中。
這個男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呢?
姚掌櫃聞言白了林天洵一眼,心想:不管你給我看什麼,這布匹都不會賣給你們。
於是麵作為難的說道:“這位少俠,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掌櫃,你也不要再為難我了,我……”
林天洵上前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精致的木牌,遞上前去問道:“你可認識這塊牌子。”
“不認……”姚掌櫃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當他看清楚了木牌上的“納蘭”二字時,硬生生的將第三個字咽了下去。
“這這這這這,這是,你,你是……”
林天洵見到對方的表情,便知道了這掌櫃肯定認識這塊牌子,便將它收了回去,冷冷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你隻需要回答這匹布你到底是賣給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