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田欣都走了,產房裏就剩下何寶貴和她剛剛出生的兒子。
這孩子一出生就要吃,難怪在肚子裏何寶貴的飯量特別大。
小家夥拱動著頭,在尋找****,何寶貴把****塞進他嘴裏,他吸吮了一會沒有奶,就自己鬆開****,繼續拱動著頭。
身邊連個遞開水,衝奶粉的人也沒有。何寶貴無法,看見兒子餓的厲害,就把自己的舌頭遞進了他的小口中。
舌頭上有口水,這在氣功裏叫“金精玉液”,非但不是髒東西,還是十分珍貴的營養,但這是對於每個人本身來說的。但對於另外的個體來說,是不是也是如此,還沒有人研究過。
但是,何寶貴想,她的孩子幾個小時以前,還跟她是一個整體,就算這口水對他來說,不是“金精玉液”,至少也應該是無害的。
吸吮著媽媽舌頭上的液體,小家夥平穩下來。
而何寶貴漸漸覺得舍頭開始有些痛起來。
在何寶貴的母親來醫院之前,這是唯一能夠給孩子提供的“食物”,所以,何寶貴隻能忍著,希望孩子能夠快一點“吃飽肚子”,回家就好了。
小家夥終於放開何寶貴的舌頭睡著了。
天也亮了。
何寶貴左等右等,母親還是沒有來。
何寶貴有些尷尬,生怕那些醫生護士問為什麼沒有人來接她們出院。---如此青冷,恐怕隻能是私生子了。
可能還不夠的年齡不像生私生子的年紀,所以還好,沒有人八卦。
小家夥醒來後,居然有些咳嗽。何寶貴想起來了,自己是有咽喉炎的,莫不是液體中的有害物影響到孩子了。
何寶貴見兒子難受,就呼叫醫生。
醫生看了看孩子,就說反正過一會要給孩子打預防針的,治療咳嗽的藥,就一起打下去。
過了一會,一個護士端來一盤藥,有好幾種,告訴何寶貴這是三種預防藥加上治療咳嗽的藥,連昨晚的接生費,總共要交八百多元。
何寶貴就從放在身邊的衣服口袋裏掏出錢,交給護士,請她去幫著繳費。
交完錢,護士給何寶貴的兒子把那些藥打下去。
很管用,孩子一會就不咳嗽了。
快十點的時候,何寶貴的母親終於來了。
孩子見了娘,無事哭一場!
何寶貴的眼淚就流下來了,一邊哭,一邊就埋怨母親來的太遲,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親骨肉就是這樣,不虛偽,不做作,有什麼說什麼,再大的事也沒事。不比在廖家,偷自歎息了一句“是誰發勤快”,就惹來彌天大禍。
何寶貴的母親見添的果然是個外孫,激動的張著嘴巴,話都不會說了,更是絲毫沒有理會何寶貴的抱怨,就轉身出去,忙中不亂,買了一架最大的萬子頭大盤鞭炮,到醫院門口叫了一輛有車廂的三輪車,把何寶貴母子運回了何家塘。
叫車,買鞭炮,這可能是周翠雲有生以來做的最大的一次主了。因為家裏的大事一般不用她親自來辦的。
何寶貴的母親一早上要伺候大孫子上學,要去放牛,還要給何寶貴在廂房裏準備鋪蓋,還要把小孫子哄睡覺了,這才趕緊到醫院,所以,隻能是這麼晚了。
三輪車停在何家的屋旁,何寶貴母子要住在何家的廂房裏。因為這裏的鄉俗,女兒是不能在娘家生產的,像何寶貴這樣不得已在娘家坐月子的,隻能住在廂房裏。不然,娘家的家運要是湊巧不好,就會怪到沾染了血腥的事情上來。
所以,何寶貴寧願安心地住在廂房。
鄰家的幾個嬸嬸和月梅婆聽見車聲,就都來幫著把何寶貴母子接進了廚房旁邊的廂房裏。
何寶貴還沒有躺好,屋前麵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鞭炮聲很久才停下來。
這時候,何寶貴聽見村子裏傳來從來沒有的嗡嗡聲,經久不息!
整個村子因為何寶貴生下兒子而沸騰了!
這就是娘家!真心盼望何寶貴幸福的人們都在這裏!不用一一辨別!
何寶貴離婚後才發現有了孩子,大家看到的是,那家人不理不睬,因為何寶貴沒有宣揚他們的加害。
懷在肚子裏好比開賭錢一碗扣著,不知道和白。現在剩下兒子,就好比開了大!
何寶貴賭贏了,鄉親們也有勝利的洗悅!
躺在床上,何寶貴流淚了。她還以為娘家的人們以她為恥。沒想到大家都在關心她,她的好事也是大家的高興事!
一連幾天,送東西來給何寶貴吃的鄉親、本家絡繹不絕,連村上吝惜的出了名的“扒拉”伯娘也送來了一篩子炒米。
已經是臘月了,人們在準備過年,所以,有了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