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真國色,浪漫是櫻花,鳶尾最絕望,高貴君子蘭。
雛菊有一語:深藏在心底的愛。而金盞菊有一語:惜別,離別,迷茫,失望……
春雨貴如油,特別是在有四分之一國土麵積為荒漠的西涼。陽澤坐在雕花黃木椅上,靜心聽著雨水從屋簷滑落墜地的聲音,右手拿著《西涼史》,左手隨意放在桌上,任茗秋按摩。
因著上次取巧“遭了陷害”,西涼皇倒是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雖是答應尋找凶手,不過也就是托辭罷了。
茗秋心疼地看著自家公主眼眶的黑眼圈,初來西涼,公主根本不敢晚上安然入睡,常常半夜驚醒,也不要人伺候,就一個人坐著不動,有時做噩夢喊著父皇,臉色煞白。
一個十歲的女孩,卻活得像個二十歲的大人,要操心這操心那。唉,隻怪自己太過愚笨。
不過……茗秋咬了咬唇:“公主,蒼鷹不久前和太子碰頭了。”“嗯?”陽澤放下書本,用指尖捏了捏眉心,“胞弟如何?”“被趕到民間,做這苦力活,太子慣是嬌養著的,如今過得實在是不好。他……想姐姐了。”
揮開茗秋的手,行至窗前,就見著有小水珠調皮地從絳紅木柱滾過。
這場景叫陽澤想起以前像跟屁蟲一樣圍著自己的兩個人,一個是小霸王,一個是傻白甜。小霸王雖說是皮了點,但鬼主意多,自己尚且放心。傻白甜就真叫人憂心了。
“叫蒼鷹好好輔佐成連,按照我留下的指甲套裏的吩咐做下去。成連是該成長了,必要時讓他見點血。國仇家恨,一國太子,不能忘記!!”
“公主,公主……”見一個粉衣穿著的小丫鬟撐著油紙傘急匆匆地跑來,陽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複又柔柔地看著前方。
這倒是個頗為可愛的小丫鬟。比自己大,瞧著這性子竟是比自己還像小孩。隻是瞧著。
“公主,奴婢可是用了好些銀子,打探出了一些貴人的喜好呢。”“本宮向來相信芙蕖的。”“不過,公主,這太子真是奇怪。”“怎的?”
“您剛來不清楚啊。這太子最是陰晴不定,這般狠毒之人,東宮裏竟然種的是櫻花。您說怪不怪?”
“你是什麼都不懼呢,就這樣說太子。不過,這兩點可有什麼聯係?”
“那當然了,其他人的都解釋得通呀。”
“那是巧合呀。”“沒那麼多巧合的,公主。”怎麼會沒有呢?我的身邊就巧合有一個宮裏頭的暗線呢。
陽澤巡視了一番在廳堂打掃的丫鬟,見之前所見眼神遊移的丫鬟,此時也在慢慢吞吞地打掃,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嗬~有趣。芙蕖還在樂嗬嗬的,頭上的粉色絹花顯得她更為嬌嫩,是個會打扮的,就是不知為何臉上沾著些細細的花粉。
這也是巧合?可是雨日裏,花粉怎麼飛到了臉上?
“陽澤公主接旨!”突然有太監尖利的聲音傳來,陽澤斂去心思,看著突兀出現的禦前大太監,毫不在意這變端一般,順從地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陽澤公主雖為質子,但念其年歲尚小,特許其進入國子監讀書。欽此。”“吾皇萬歲萬萬歲。”“陽澤公主,不是雜家要說你。這門口連個看門婆子都沒有,你這也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