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能像現在這樣再見一麵,已經是一個奇蹟。
「那……」富岡義勇眼神閃了一下,他瞟了一眼錆兔,低頭將目光放在冒著熱氣的杯子上,「那你能在這裏留多久呢?」
「我也不知道。」錆兔苦惱地撓了一下頭,「雪柱大人說,等到了時候我自然就會離開。」
雪柱大人的原話是,等到讓他抗拒彼岸的召喚滯留此世的執念散的差不多了,他的靈魂就會離開這裏,前往該去的地方。
「是這樣啊……」
富岡義勇默默握緊了捧著水杯的手。
沒有人說話,房屋裏一時變得安靜下來。
屋外呼嘯的寒風颳過一片肅殺的山林,屋內火爐裏的火焰舔舐著木柴,溫暖如春天。
富岡義勇聽著另一道不屬於他的呼吸,抿了抿唇——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在他的記憶中,兩個人這樣放鬆的相處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成為一名獵鬼人之後,他一心撲在獵殺惡鬼和提升實力上,把自己累死累活,想要用疲憊和忙碌來讓自己沒時間胡思亂想……雖然這個辦法一點用都沒有……身體越是疲憊,他的腦子反而越是活躍……
要是錆兔能留下來就好了,他們可以像之前約定好的那樣,一起歷練,一起殺鬼,一起戰勝鬼王,一起迎來最後的勝利。
在那之後,他們還可以一起搬來狹霧山,和鱗瀧先生住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中傳來不一樣的聲響,富岡義勇猛地醒過神來,和錆兔前後腳竄到門邊,彼此對視一眼。
錆兔無聲地張口,用誇張的嘴形問:「鱗瀧先生?」
富岡義勇點頭,順便將抓在手上的刀放回原來的地方。
門外,鱗瀧左近次將砍來的木柴放下,換好了鞋,推開門。
他不意外義勇正待在屋裏,但這裏的另一個人叫他保持著開門的動作愣在了當場。
三色龜甲紋的羽織,帶著疤痕的狐狸麵具……
他本來以為同義勇待在一起的人是那個賣碳的少年,
但出現在他麵前的分明是……
「鱗瀧先生!」
錆兔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克製住自己想要衝上去撲進老人懷裏的衝動,手腳利索地接過木柴放在火爐旁邊。
鱗瀧左近次沉默地坐下來,看著少年忙前忙後。
無論是說話時的神態、語氣,又或者動起來的小習慣,都和他已經失去的弟子一模一樣。
現在是白天,外麵陽光正好,不可能會有惡鬼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他雖然確實上了年紀,但自問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不至於聞不出鬼的氣味。
既然能和義勇共處一室……
這真的是、
錆兔?
「鱗瀧先生」
少年竄到了他的麵前。
鱗瀧左近次這才發覺,他剛剛真的把少年的名字叫出了口。
當初,錆兔和義勇離開後的第七天,他打掃幹淨屋子,拿出兩身幹淨的換洗衣物,收拾了一些療傷的藥品用具,準備好舒適的被褥,又做了一鍋關東煮,掐著時間下了山,準備把自己的兩個孩子帶回家。
那兩個小子,在紫藤山上待了七天,吃不好也休息不好,肯定已經很累了,說不定還受了傷。他得讓錆兔和義勇趕緊吃一頓熱乎的飯,好好休息幾天,養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