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體單薄又沉默寡言的孩子已經成長為鬼殺隊的水柱,成為水之呼吸一脈真正的傳人和頂梁……
雖然沉默寡言的性子沒有變多少就是了。
鱗瀧左近次走近富岡義勇,將所有難以言說的情感都化作輕輕一個點頭。
富岡義勇目送師父遠去的背影,直到水藍色的身影隱沒入山林。
他沉默地低下頭,看向自己拿刀的雙手。
五根手指攤開,手上布滿了難看的疤痕,虎口和指跟的位置結著一層厚厚的繭——
這是一雙握慣了刀的手。
他看得出師父的欣慰,但他更知道,自己不值得這份欣慰。
最終試煉的時候,如果不是錆兔將被鬼重創的他救了下來,如果不是錆兔一個人幾乎殺光了整座紫藤山的鬼,他絕對沒有辦法倖存下來,加入鬼殺隊,成為獵鬼人。
比他更有才能實力更強的錆兔死在了試煉裏,他這個重傷昏迷的人卻通過了試煉……
不,他沒有通過試煉,隻是好運的靠著錆兔的保護撿回一條命而已。
要是錆兔還活著,一定能成為比他更好、更優秀的人,
錆兔才是那個會繼承水柱的人,
而不該是他……
朦朧的微光中,一道黑影突然衝出來,劃破空氣的木刀帶著呼嘯的風聲朝他砍下。
敵襲!
富岡義勇眼神驟然鋒利起來,想都不想地側身翻滾,躲開這蓄意的攻擊。
刀刃貼著頭髮擦過他的腦袋,發動襲擊的人和他錯身而過,背對著他站直身體。
富岡義勇半跪在地上,戒備地盯著這人。
肉色的中長頭髮,腦袋上的綁著一個狐狸麵具,黃橙綠三色交織的龜甲紋羽織……
這是!
富岡義勇的瞳孔緊縮,眼睛籠罩上一層黑色的陰影,他咬緊了後槽牙,鮮少有表情的臉上青筋暴起,身為柱的氣勢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又可怕,好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
「不、許、裝、成、他、的、樣、子!」
他喉嚨裏隆隆作響,每一個字都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話音落下的瞬間,富岡義勇像那人衝了過去。
完全放棄防禦、完全不要顧不及自身,攻守兼備的水之呼吸在此時完全捨棄柔的一麵,如同風暴肆虐之時暗潮湧動巨浪滔天的海麵,簡直狂暴到了極點。
大概沒有人會知道,看起來高冷不好接近的水柱富岡義勇真正暴怒之後會是這副模樣,
錆兔也沒有想到。
狂風暴雨的攻擊撲麵而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能隨波逐流的小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風浪吞噬。
這份如影隨形的危機反而將錆兔心中的鬥誌和好勝心徹底激發出來——他才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敗!
同為水之呼吸的使用者,錆兔對好友使用的招式那是相當熟悉,跟在富岡義勇身後晃蕩了這麼多年,他對好友的戰鬥風格和習慣也是相當清楚。
更何況,義勇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把腦子給丟了,他可沒丟。
靈魂逐漸適應新的身體,錆兔像滑魚一樣遊走在風暴之中,不斷用刀左擋右支,在逐漸適應富岡義勇的攻擊節奏之後,甚至還能抽出餘力進行反擊。
從搖搖欲墜到遊刃有餘,富岡義勇清晰地察覺到了敵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