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聖希夜第N次昏迷長達兩天後,他終於決定給尚雋雅寫一封信。寫信是個很老土的行為吧?然而現在看來,卻是那麼的獨特。
信紙放在腿上,他顫抖著手拿起筆,待信寫完後,他將信紙塞回信封。
“爸爸,我給你買的好吃的哦!”小泰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走了進來。“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你,小泰。”聖希夜別過頭,掩藏住眼角滑落的一滴淚。
他已經很久沒哭過了,流淚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小泰,這封信讓叔叔們交給尚雋雅。記住,如果她有什麼反應,或者要跑過來找我的話,就告訴她,我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想再見她了。”
“爸爸……”
“你一直都很聽我的話對吧?”
小泰無可奈何地點頭。他怎麼會不懂聖希夜的想法?為了不虧欠雋雅姐姐,他寧願全身而退。
Rose酒吧。
恢複打工生活的雋雅覺得生活十分充實。隻是偶爾想起聖希夜,她都會忍不住給他發短信,打電話。但他總說自己很忙,她也就善解人意地不再打擾他了。
“雋雅,你的信!一個男人送過來的。”
“我的?”雋雅接過潔白的信封打量了一下。
會是誰給自己寫信?她沒有和別人通信的習慣啊。
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結局?她將信撕成了碎片,強忍住淚水,破門而出!
“雋雅,你去哪裏?還沒有下班呢!”
她顧不得身邊同伴的呼喚,隻想拚命地跑,拚命地跑……
聖希夜,沒有想到,你的快樂,你的友好,你的愛,竟然全部都是偽裝……
那張被雋雅一氣之下撕成碎片的信上,沾著聖希夜的一滴苦澀的淚。當他寫下那些內容時,心中的痛並不比她小。
尚雋雅,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消失在你的世界裏了。說真的,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我了?但是很抱歉,我卻始終無法喜歡上你……那個使得藺雪離開我的罪人的侄女。藺雪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包括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戲而已,現在,是時候閉幕了。不要來找我,因為,你不配。
你……不……配……
她早該醒悟的。聖希夜怎麼可能突然喜歡上她,又對她百般嗬護?他隻是想讓她出醜,讓她難過而已!她對尚敬君的仇恨怎能是可以一筆勾銷的?怪不得聖希夜要漸漸疏遠她,怪不得他這麼久都不露麵。她真是太天真了……
用手臂抹幹眼淚,她毅然決然朝著嬸嬸家走去。
“嬸嬸,我決定了,承擔起領導藤武會的責任。”來到嬸嬸家,尚雋雅的話一出口,嬸嬸的臉上立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還有什麼想好不想好的?她被傷的那麼深,與其和他做路人,還不如做仇人。
藤武會和惡龍幫向來勢不兩立,這也注定他們不會是一路人。
“你從小沒有接觸過黑道,剛開始一定會不適應。不過隻要你願意想想你死的不明不白的父母,就會明白自己有多麼大的實力。”
尚雋雅點頭。她一直看不清自己,才會活得這麼累。
接下來她要用實力證明,她一樣很強。
接手藤武會後的尚雋雅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也許是在對聖希夜的背叛而泄憤,也許是想讓自己編的堅強。
自那封信被摧毀後,時光強行推進了半年左右。
歐式花園裏,一個少女留著微卷的及肩長發,溫柔的眉眼中帶有一絲隱忍。
“小姐,您的咖啡。”
“放那裏吧。”
少女端起咖啡放在鼻間聞了聞,閉上眼睛享受著午後的時光。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他曾對她露出過很美的笑,曾伸出手拉她脫離險境,曾讓她以為,他是愛著她的……
“雋雅,又在這裏偷懶了。”
“嬸嬸!”雋雅起身,踱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中年女人身邊。“我哪有偷懶?該做的事情已經全部辦妥當了。”
“妥當了?可是還有一個工作上發生疏忽的人,你似乎忘了處理了。”
雋雅皺了皺眉:“誰?”
“就是那個從惡龍幫投奔過來的女人,你忘了?”
雋雅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終於想起前幾天那個可憐兮兮跪在自己腳邊求自己的女人。她說她是惡龍幫的,這次過來投奔她,是下了必死的決心。然而那女人似乎天生不是混這行的料,第一次工作就出現了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