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梟有些撐不住了,身形晃了晃。
商幼微剛要過來扶他,卻被林氏給拉住了。
“對男人心軟,可是大忌,這可是你跟我說的。”
陸廷梟不敢置信地看向商幼微。
不懂得她到底傳輸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給林氏,以至於她現在變成這樣。
商幼微:“……”
她也沒有料到,一向怯懦的娘親,這會兒竟變得這麼剛……
以往她跟她說那些道理的時候,她可是不以為然的。
她輕咳一聲,總算還是穩住了。
她按捺住對陸廷梟的擔憂,也索性道:“我娘話糙,理不糙,夫君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麼?”
沒人來扶自己,陸廷梟隻好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坐下來後,他腹部的傷口才好些了,沒有適才那般痛。
他歎了口氣,看向屋中盯著自己的兩個女人,“我跟天雅公主真的什麼也沒有。”
“可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商幼微蹙著眉道,“外麵都在傳,你跟天雅公主私交甚篤,還一起出生入死過。”
“也不算出生入死過。”陸廷梟皺眉,“至於私交,那都是訛傳。”
商幼微聞言,拉著林氏在一旁坐了下來,“那麼就請夫君細細講來。”
看著二人一副要對簿公堂的架勢,陸廷梟嘴角抽搐了下,隻覺得傷口又疼了。
他揉了揉眉心,“事實上我們一行人剛到高鸛國時,高鸛國便發生了內亂。
我們當時不明情況,剛踏入高鸛國都城,便被擒拿了。
而在我們被投入大牢之時,才知道,同行一個官員,被人調換了,且那人還是個女子,她穿著我們西涼官員的官服,與我們一起被投入了獄中。
後麵她自己解釋,皇宮已被她叔父掌控了,她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為了避開追捕,她便混入了我們當中。
用她的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們當她是個弱女子,落到這樣的境地,自然不好落井下石,便沒有揭發她。
直到有一日,我們才知道,她不單單隻是為了避開追捕,而是想尋機逃離都城,將她父皇給她的兵符送出去給她王兄,阿必隆王子。
她在獄中觀察了我們一陣,覺得我是個可靠之人,便將那兵符給了我,要我幫她去找阿必隆,並將兵符帶出去給他……”
“所以,你們孤男寡女,在獄中相處了很長一段時日?”商幼微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什麼覺得你是可靠之人?我看她是看上你了吧?”
陸廷梟噎了下,隻覺得喉口腥甜。
他緩了一口氣,才將那腥甜壓下,“事實上,是多男寡女,夫人忘了麼?此行高鸛國,不止我一個官員,我們禮部就去了七八個,當時全關押在一處,你叫這孤男寡女?”
商幼微悻悻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又沒看見。”
陸廷梟:“……”
他按了按太陽穴,“夫人沒有看見,便可以隨意揣度我?我跟那天雅公主真的什麼也沒有。
當時在獄中,大家生死未卜,想的都是怎麼脫困,誰也不會無聊到去想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