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蛛妖原本還上揚的眉毛逐漸回歸平靜,眸子也微微眯起,他看著月濂道:“哦?是嗎?”
“那你看看你手裏握著的是什麼?”那蛛妖男子咧開紅唇笑了笑。
月濂此刻也不敢分神,雖然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勁,但是月濂也沒轉身查看,隻是稍微感受了一下。
畢竟對方的蛛絲遍布山穀,稍有不慎就能將自己完全絞殺。
見月濂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轉頭,朱九冷下聲音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
此刻月濂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常,方才韓肆就一直沒有說話,人也一直站在自己身後。
此刻被月濂牽著的手也瞬間沒了溫度,月濂轉頭,被自己握在手心裏的手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隻白骨手掌,觸手隻有一種冰冷與滑膩的感覺。
月濂一陣頭皮發麻,沒忍住趕緊甩開了握著的東西,轉身一看,哪裏還有韓肆,站在原地一直握著自己手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具骷髏。
月濂此刻也震驚了,分神之際那蛛妖也抓住機會將月濂手裏的銀鉤挑飛。月濂轉頭反應過來剛想反擊的時候,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手腳都已經被銀色的蛛絲纏住。
這些蛛絲慢慢攀附住月濂的身體,像是匍匐爬行的蛇,在月濂四肢上一圈圈地蠕動。它們最後結網交織在了一起,將月濂提起掉在了半空中的巨大的蛛網內。
月濂真是後悔,方才真的是大意了。
不知道韓肆是什麼時候被掉包的,他人現在又在哪?想到這月濂趕忙甩了甩頭,不是自己現在都被抓了,為啥還要去擔心韓肆,那人比自己強,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趕快自救嗎?
月濂暗暗聚集靈力,發現這蛛絲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脫離。隻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掙脫這蛛絲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
縱使有實力能夠掙脫,等到自己脫困的時候,估計也沒有多少靈力能與這個蛛妖一戰了,月濂想了想,這妖似乎也沒有要殺自己的心思。不如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見月濂老老實實躺在蛛網之中,朱九麵色此刻也好看了不少。他手裏拿著煙鬥,慢慢順著蛛絲挪到了月濂身邊。
看著被蛛絲纏裹著的月濂,這銀發美人四肢纖細修長,皮膚雪白勻稱,蛛絲纏裹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逐漸包裹無暇碧玉的黑灰,這讓他頗有種褻瀆美好的罪惡感,但是又讓人有一種淩虐的快感。
這蛛妖看到眼前的場景就覺得一陣血氣翻湧。他轉動手裏的煙鬥,用煙嘴這邊挑起了月濂的一縷銀發道:“一開始乖乖的不就好了,幹什麼惹我不開心?”
月濂聽著對方這說話的語氣,忍住想要伸手將那煙嘴撥開的衝動道:“你還挺厲害的。”
朱九也沒想到剛才頗為防範自己的月濂居然會當麵誇獎自己,一時沒忍住笑道:“哈哈,大爺我厲害的地方可多了,美人兒你要不要試試?“
說完那蛛妖還直接伸手將纏裹月濂腰部的蛛絲解開,又在兩人之下用銀絲結了一張巨大的網,足夠兩人在上麵躺平。
月濂見對方伸手要來扒自己的衣服,趕忙幹笑一聲岔開話題道:“話說你是什麼時候將我旁邊那個人換掉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真厲害。”
那蛛妖塗著蔻丹的手扒開了月濂衣襟,露出了裏麵雪白宛如綢緞的胸膛。
聽見這人不解風情的問話,朱九微微有些惱怒,但是想了想,還是好心地給月濂解釋道:“你還記得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藍色的菌菇嗎?”
“那些菌菇都有致幻的作用,剛進來的時候你身邊那個人就跟你已經分開了。”說完他又伸手打算去解月濂腰上的腰帶。
月濂有些意外,雖然有猜到可能韓肆早就被掉包了,但是沒想到一開始背後的人就已經不是韓肆了。
仔細想了想,也怪不得。雖然沒有跟韓肆相處過長的時間,但是從海皇城那次就能看出,韓肆不會是那種躲在別人身後的人。
而明顯在進入妖境以後,韓肆就一直在自己身後,因為自己對韓肆也不是太了解,所以就算是當時察覺到有些異常,但是也還是下意識地忽略了,並沒有去多做詢問。
月濂還在分神想著事情,下顎就被那蛛妖塗著蔻丹的手一把捏住掰正道:“想什麼呢?你現在不是應該多想想自己嗎?還有空擔心別人。”
朱九說完直接手上一用力就將月濂腰上的腰帶拉開,頓時外衫窸窸窣窣地就往兩邊散落開。月濂都能感受到胸前的肌膚在接觸到空氣的時候泛起一絲微涼。
說來也奇怪,這種程度的涼意平時自己是決計感受不到的,也不知道這次是為什麼,進入妖境之後就發現自己似乎對周圍的事物敏感了很多。
那蛛妖捏著月濂下顎的手指慢慢挪到月濂紅潤的唇瓣上,在那有些微薄的嘴唇上印下了一個手指印。
月濂見他如此動作心下也抖了抖,但是表麵上還是強作鎮定\/。畢竟雖然這蛛妖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但是往好處想腰上捆著自己的蛛絲也沒了,此刻要掙脫束縛也能節省一些靈力。
好在月濂目光下移看到自己的褻褲還在身上,衣襟已經完全敞開,但是好歹也沒算走光。思及此處月濂心神定了定,打算找準機會開始絕地反擊。
此刻要掙脫身上四處的蛛絲束縛隻需要消耗四成靈力,月濂此刻在考慮,自己剩下的六成靈力能不能戰勝這隻大妖。
畢竟現在已經到了西荒內,月濂之前開啟結界時造成的那點靈力空缺到現在都沒補全。
這點也能從側麵印證在西荒內確實無法靠功法汲取靈力的事實,現在想要掏出靈石來吸收也不大可能。
月濂想了想,看著那已經將頭湊到自己脖頸旁邊的蛛妖道:“你能幫我把手鬆開嗎?”
朱九聽月濂這麼說,有些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道:“理由呢?”
月濂強作鎮定勉強在臉上牽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道:“你不就想那個嗎?你不把我的手鬆開,我怎麼配合你?”
朱九聽了月濂的話瞬間來了興致,趕忙坐起身湊近月濂的臉道:“當真?”
月濂盡量讓自己的眼睛看上去真誠一點,然後點點頭道:“當真。”
朱九聽了月濂的話,頓時掩麵長笑道:“哈哈哈哈,怪會騙人。”
說完他的臉立馬冷了下來,指甲用力在月濂肩膀上掐出幾個月牙形的血印道:“我才不會信你。”
月濂心裏在瘋狂吐槽這個瘋子,臉上還是盡量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道:“那你怎樣才會信我。”
月濂開始給蛛妖講道理道:”你應該也發現了,我是神域的上神,而且進結界的時候靈力就已經損耗了很多。就算我能掙脫你的蛛絲的纏覆,那我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與你一戰。”
看著蛛妖有些動容,月濂繼續道:“到時候我靈力耗光,這個地方也沒辦法進行補充,我手無縛雞之力,還不是任你予取予求。”
“你無非就是想那啥,我懂,你幫我解開手上的蛛絲,我還能配合你,是不是?到時候也更舒服。”月濂嘴上雖然說得波瀾不驚,心裏早就要吐了,不過還是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朱九想了想,塗著蔻丹的手慢慢摸上了月濂被捆住的手掌。
這人掌心白皙細膩,手指的骨骼也是那麼的修長漂亮,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能夠配合自己,那真是能讓人欲仙欲死。
朱九雖然不能確定月濂體內此刻還剩多少靈力,但是卻是能察覺,這個人之前在進入結界的時候似乎是有所消耗。
看了看月濂的樣子,朱九對著月濂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他自己從來就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看著眼前似乎完全被自己掌控住的月濂,朱九開口道:“那抱歉啦。”
月濂看著他這詭異的笑容就覺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月濂就感覺到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月濂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震得頭昏眼花,身體內的靈核能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鈍痛。而且靈核就跟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一樣,絲毫提取不出一絲的靈力。
原本勁瘦的腰上也浮現出一大片淤青,與旁邊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月濂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真的就在陰溝裏翻船了。
朱九見月濂疼得嘴角抽搐,顯然是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直接給他四肢都鬆了綁,月濂頓時就跟斷線了的木偶一樣,手腳癱軟地就掉落到了身下的蛛網裏。
朱九也俯身前傾跟著月濂一起滾到了蛛網上,伸手勾住月濂一臂就能容下的腰肢,一攬就將這美人帶到了自己懷裏。
朱九埋首在月濂發絲間嗅了嗅,深深吸了一口道:“美人兒,你好香啊。”
月濂此刻疼得嘴唇都發白了,下腹靈核的位置被這大妖方才狠狠一打,此刻雖然四肢都已經解除了束縛,但是卻是自己也沒了多餘的力氣。
月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算了,不就那檔子事嗎?就當是被狗咬了,好歹也不用再受這些皮肉之苦。
月濂閉上了眼睛,冷汗也從他的鬢角慢慢滑落,一顆顆滴落在蛛網的銀絲上。
朱九隻覺得手下觸摸到的肌膚越來越涼,也沒了方才觸手能感覺到的那一絲溫熱。
月濂本來已經想要妥協了,畢竟無法使用靈力,自身又受了重傷。此刻除非是能自曝,不然真的沒有辦法能夠解決眼下的危機。
自曝?想到這裏月濂淡紫色的眸子微微流轉閃過波光,隨後月濂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逐漸放鬆了身體。
朱九感覺到身下的人逐漸放鬆了反抗的力道,以為月濂已經做出了妥協,剛打算開始享受的時候就發現了似乎是哪裏有些不對勁。
隻見身下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全身泛起了銀白的柔光,這光亮還有越來越強的趨勢。
看到這個景象的朱九失神了片刻,突然腦中的一條弦一緊,不好!
隻見眼前的銀發美人全身在這銀白的微光中爆發出強烈的能量,裹挾著一股巨大的靈流衝擊將自己震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