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等人卻是一愣:怎麼已經動起手來了麼?不知道是不是張宇初等一幹人等。王誌輕聲道:“咱們別打草驚蛇,跟著他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向吆喝聲處望去,黑暗中影影綽綽的隻見十來人追在一人身後,那人手提鬼頭大刀,刀鋒飛舞,逼得他人無法近身。不過卻非向城牆處行走,反而向城內奔去,這倒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眾人且戰且走,不多時到城內一破舊廟宇之所,竟然十分的偏僻。眾人見狀微微一怔,其中一人叫道:“小心有詐,這奸賊定有埋伏在裏麵,大家小心應付。”
不久一輪眉月從雲中鑽出,清光瀉地,將那破舊之所映照得十分清楚。隻見中間那人五十來歲的年紀,身材極為高大,頗有威嚴之勢。圍攻他的眾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漢子。兩個灰袍僧人一執禪杖,一執戒刀,禪杖橫掃、戒刀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地麵上落葉四散飛舞。一個道人手持長劍,身法迅捷,長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團團劍花,其他之人隨後不住的吆喝。
王誌仔細瞧去,似乎其中並無張宇初在其中,他沒見過張宇初,並不十分肯定,正在沉吟間,那人卻是奔到自己這方向來了,見到王誌生得並不十分強壯,口中喝道:“讓開!”張開手中大刀,刀鋒劈向王誌,也自不弱。
王誌見他竟然和自己動刀,啞然失笑,便隨手一掌拍出,呼的一響,那人手中大刀拿捏不住,飛出數丈之外。騰地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待要站定,王誌手臂輕舒,已然扣住他的命門。隨手交給鍾遠,微笑不語看著其他人。
眾人見王誌輕描淡寫的擒住那人,轟然叫好,一名道人上前問道:“朋友是來自何派?恕在下眼拙,竟沒認出來!”他把王誌當成這幾人,上前指著那高達身材之人嗬嗬笑道:“白龜壽,你這龜兒子,看你還往哪裏逃?”一掌向白龜壽的麵頰煽來。
白龜壽萬萬沒想到這當口竟然冒出一名高手,此刻被鍾遠抓在手中,絲毫動蕩不得。眼見這掌便要煽到麵上,又驚又怒,他和眾人周旋了大半晚上,早已心力憔悴,氣急之下噴出一口血來。
鍾遠瞧見那道人的手掌過來,左肩微動,頓時一股勁氣撞到道人身上。那道人沒想到鍾遠會向自己動手,詫異之下被拋出數丈,落地之時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盤功夫紮得堅實,但覺上身直往後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點,縱身後躍,借勢縱開丈餘。落下地來時,那股勁氣仍未消解,又踉踉蹌蹌的連退七八步,翻身倒地,摔得狼狽不堪。驚怒之下,爬將起來向鍾遠怒道:“你們搞什麼鬼?”隨即醒悟過來,大聲叫道:“難道你們想私吞屠龍刀?”在他看來誰能抓住白龜壽,自然便能知道屠龍刀的下落,如此說來他也是為了屠龍刀而來。
鍾遠嘿嘿一笑,卻不答話,王誌上前哼道:“是又如何?白龜壽既已落在我們手中,沒大家什麼事了,這便請回吧!”一擺手也不理會眾人驚怒交加的神色,緩身往回走去。
才走了數丈,王誌倏地止步。
走在他旁的江城宣,詫異之下停了下來,往前望去,見到張宇初好整以暇地由破廟暗處緩步出來,腰跨長劍,見到王誌四人抱拳道:“張宇初見過各位,各位修為不凡,難道也要圖謀區區屠龍刀、而和天下正道之士為難麼?”談說間,來至他們身前十多步處立定。他將王誌等人的目的和屠龍刀牽扯上,又拉上江湖正道,自然是想以此來讓王誌思量思量,這般帶走白龜壽的後果。
王誌閃爍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張宇初一會,微笑道:“原來是正一教的大公子,隻是公子不呆在教內做你的少教主,卻來蹚這渾水,難道便不是為了這屠龍刀麼?”他一語雙關,既點破了張宇初此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屠龍刀,又說出張宇初的身份來,自然是想告訴張宇初自己等人並不在乎他的身份,說明自己等人也是大有來曆之人。
張宇初負手傲立,攔在路心道,微微一笑道:“閣下似乎對在下頗為了解哩,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他也不是簡單之輩,自然能聽出王誌言中之意,所以好讓對方亮明身份,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因此而畏懼。
王誌淡淡一笑,道:“區區王誌,這幾位是鄙人的師弟,還請張少教主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