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戚戰七歲學刀,二十三歲自創‘橫刀’,挑戰江湖頂尖用刀高手未嚐一敗,人送天刀之名,其後歎其江湖寂寞。收刀隱退,建立天刀城,多年來未顯江湖之上,卻不想做了元庭的硬手,當真讓人想不到。
和高啟一同的四人是戚戰的四名弟子,喚著王誌、江城宣、趙義真、鍾遠。俱是使刀好手,隻是很少踏足江湖,故此名頭在江湖中並不顯揚。此刻隨了戚戰出天刀城,卻是為了另外一件幹係,至於袁州城白蓮教鬧騰之事,另有朝廷官員領兵。那知府見他眾人一同而來,那領兵之人對戚戰又十分的敬重,還以為朝廷派來的是戚戰呢。戚戰也懶得和他解釋,直到現在那知府還是如此認為。
王誌等四人冷眼瞧著高啟喝來喝去,終於挑了一隊五百人馬左右的中隊,便要向自己先前歇息的客棧行去。不想那知府亦是‘非常’之人,見到高啟要去收拾無關緊要的嘍囉,十分不樂意,哼道:“白龜壽在南門出現,你現在便去將白龜壽將抓來,設法讓他說出屠龍刀的下落才是正經。”他剛才在戚戰跟前大氣也不敢喘,此刻少了戚戰的威勢,自然又神氣起來。
高啟無法可想,隻得領了眾人向袁州城南門興行去。這時王誌忽然說道:“高先生不妨領眾人前去客棧,將一幹人等拿了,至於南門的白龜壽麼?便由我等幾人去便了。高先生你看如何?”他不知高啟來曆,以為是知府大人手下,言語還算客氣,但其中自然透著一股冰冷的氣勢,令人無法抗拒。
高啟正不想和張宇初麵對,連忙點頭稱是。他此番來見知府大人,非是因為白龜壽,而是因為正一教圖謀之事。隻是那知府本末顛倒,眼中隻有銅臭,無奈之下編出這天大的謊言,卻不知道由此在江湖上掀起了多大的風浪,已不是高啟所能預見的。如果他知道屠龍刀刀身之中當真藏了一段物事,他也可算是‘不幸言中’了。
卻說王誌等四人向南門行去,江城宣輕輕的說道:“不知道煉域門門主薛匡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可以請得師尊出天刀城,就憑區區白蓮教也值得師尊出城麼?這一路行來師尊隻字不提,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王誌搖頭道:“江師弟切勿猜疑,師尊出城自然有師尊的道理,不是我等弟子可以妄自猜測的。”
江城宣連連點頭稱是,忽然想道:“先前師尊詢問張正常的情況,看來師尊心動了呢,這些年來能讓師尊如此關注的人可不多。”
戚戰最小弟子鍾遠也點頭道:“師尊號稱‘天刀’,放眼江湖能和師尊相提並論者卻是寥寥無幾。若論實力相仿,這天下第一劍倒是不錯的對手。至於其他人麼?我看給師尊提鞋都不配。”
王誌嘿嘿一笑道:“師弟此言差矣,張正常固然了不得,卻還不是江湖第一人。當年武當張三豐老道手持真武劍,斬首城門外,便是師尊也極為歎服,時常歎息未能一睹其風采。還有煉域門的門主,也非簡單的人物,隻怕其修為並不在張三豐老道之下。還有明教教主陽頂天,修為也不可小覷。”
趙義真歎息道:“在天刀城的時候,我隻覺得天下間便隻有師尊一人,但在見了煉域門門主之後,我忽然有種感覺——便是師尊恐怕也勝他不得!做弟子的本不該說師尊的不是,隻是這薛門主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可不想再見到他。”
他這麼說來,王誌等三人卻是沉默不語,看來是深有同感。王誌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修為到了師尊這等境界,其中真正實力到底如何,遠非我們所能理解的。我們隻要做好師尊交代下來的事情,便足了。”說話間四人已然距南門不遠,據探子回報白龜壽就藏在南門一處民宅之中,那是白蓮教接頭之所。
本以為那地方十分的隱蔽,卻不想就在城門邊上的大街旁,位置也十分的醒目,看來這白蓮教也十分的膽大心細,這樣的地方最難引起別人的注意,卻也最容易作為秘密之所。王誌等也不屑隱藏身形,徑自向那民宅行去。便在此時,忽聽得遠處有兵刃相交之聲,又有人吆喝:“往哪裏走?”“堵住南邊,可別讓他出了城門。”“這一次可不能再讓這奸賊走了。”跟著腳步聲響,幾個人向王誌這邊奔了過來,見到王誌四人隻當是同夥之人,便由人喝道:“你們幾個快去東邊城牆去,好奸賊想要逃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