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眼珠一轉,狐疑地看著武寧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服侍聖上?我是什麼地位的人,又如何有這樣的機會?”
武寧初微微一笑,目光朝地上看了一眼,示意十一娘:“你看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就知道是不是有這樣的機會了。”
十一娘猶豫了一會,半信半疑地蹲下身子,將那麵具從地上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又捏在手裏,打量了一會。她的嘴巴頓時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這……這不是,你的摸樣麼?”
“不錯。今晚,我會離宮,並且永遠不回來。隻是聖上早已跟我有了今晚的約定,這是最好的機會。”
十一娘將麵具在手裏緊緊地握了一握,目光在武寧初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是,萬一我被發現,豈不是死罪難逃?你為什麼要離宮?又為什麼要找我?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武寧初莞爾一笑。這可早已有了主意的。若不是有完全之策,自己也不會盲目去找來十一娘:“隻須瞞過今日,以後的事情,你盡可自己安排。就算聖上一時生氣,他可否會殺害自己的血脈?這一些事情,也不用我來教你如何做了罷。而至於今日……酒醉之時,又哪裏分得出是真是假呢?”
“那你又如何要離宮?將這個機會白白給我?似乎,我們之前的關係沒有好到那個地步吧?”
武寧初笑了一笑:“找馬三娘,她雖然可以模仿我惟妙惟肖,可惜身邊卻沒有人可以輔助她。找你卻不一樣。你我曾經有過一段主仆之情,你也對我相當了解,相信行為舉止瞞過聖上一晚並不難。況且,馬三娘還可以幫助你。”
十一娘猶豫了一會,將那人皮麵具在武寧初麵前一展示:“那這個東西,我先拿走了。我考慮考慮,再告訴你。”
“考慮是應當,告訴我卻不必了。再過一會,我已經不在宮中。想來你就算想告訴我,也找不到人了。反正到時候聖上發現不見了人,也頂多是派人四處搜尋我罷了。”武寧初淡淡地道。
十一娘又皺著眉頭,斜睨了武寧初一眼,轉過身,朝門外行了幾步。武寧初心念一動,對她的背影道:“假若有一天……我是說,假如,你的地位今非昔比,請手下留情,給李唐家留下最後一點血脈。”
眼前,十一娘的背影頓了一頓,回過頭來,皺了皺眉頭看了武寧初一眼,顯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十一娘轉過頭,又繼續往前走,背影消失在了門外走廊的轉角後麵。
武寧初原本希望她能記得,可一轉念,曆史已然是曆史,絲毫跑不出它的因果,而曆史早已經注定,沿著它既定的軌跡走下去,自己的那一句叮囑,是不是畫蛇添足了呢?
她自失地笑了一笑。
“武才人,是不是該走了呢?”一個聲音從武寧初身後飄過來,她尋聲轉頭一看,是一身玄色盔甲裝扮的了無痕。他的雙腳蹲在窗台上,一直手扶著窗框,嘴角勾了一個微笑,從那裏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了屋裏的地上。
就算他是金吾衛,還是改不了不走正門的賊性。武寧初這麼想著,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別叫我武才人。從此以後,我不再是武才人了。”武寧初笑著道。
“呃……”了無痕托腮,凝眉思索了一會,“那,是不是可以改口,叫……娘子?”
他的笑容蕩漾開,蔓延了整個臉龐。武寧初不置可否,笑瞪了他一眼道:“走罷!”
……
夕陽中,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從禁城中駛出,黑色的綽影拉得很長,消失在長安城的地平線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