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一大清早的醒來,貼身小廝沈二狗便進來就叫沈星言用早膳,沈星言猛的一驚,下意識的護住身旁的男子,手卻摸了個空。

她順勢睜眼,以為沈玄燭百分百要被沈二狗發現,告訴母親。

結果身邊卻沒人,沈二狗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張大了嘴巴。

“小姐,是二狗叫的太大聲,嚇到小姐了嗎?”

“啊,沒有沒有,我一會就去,讓母親跟父親他們先吃。”

沈星言胡亂搪塞著。

忽然她發現被子鼓起一個奇怪的弧度,自己的腳底下熱熱的。

這家夥,竟然頭朝另一側,縮在被子裏,幫自己捂腳。

難怪剛剛沒有被發現。

沈星言有一絲不好意思,怪不得這麼冷的天,睡得如此的香甜,真是腳底下暖了,渾身都暖了,多虧了這小子。

她嚐試著把腳縮了縮,可是沈玄燭卻抱的很緊,或許是感知到自己的動作跟力度,他甚至半夢半醒之中放鬆了幾秒,許是讓沈星言翻身或是調整姿勢的,然後又用結實的胸膛保住她的腳,一雙有力的手撫在上麵,掌心穿來炙熱的溫度,絲絲縷縷順著腳底傳進沈星言的心裏。

當然,還有一半估計傳進了沈星言的大腦裏,她隻是感覺有點上頭,腎上腺素極限飆升。

“玄燭。”

沈星言把頭也埋進被子,輕輕叫他。

少年沒睡醒,卻依舊暗啞著嗓子回應著:“嗯。”

“你不會夜夜都要如此,那你自己怎麼能睡得好?”

沈星言對他所作所為很不理解,畢竟她一直崇尚男女平等,但是即便是女尊男卑,男子也不必做到如此,她甚至心底有一絲憐憫跟不忍。

這麼漂亮的男子為自己暖床,還徹夜暖腳,哪個女人不心生憐惜,隻想把他捧在手裏好好的哄。

“這都是玉人最最基本的侍候,我知道主人不喜歡那些葷的玩意兒,隻想讓我暖暖床便好,昨夜便不敢造次。”

“要不,這個時辰,主人應是醒不過來的。”

沈玄燭麵上無比溫柔,眼底星星點點猶如皓月明澈,語氣卻似乎有點小小不忿,可能是責怪沈星言這人太過寡淡,抱著他這麼一個“尤物”一整夜,卻自顧自的睡得香甜。

可說到底,他倆不過是半大的孩子,沈星言可無心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主人馬上就要及笄,為何還不娶夫郎入宅?”

經過這一夜,沈玄燭也看明白了,沈星言就是個妥妥單身狗,若有一房夫侍,大半夜的都不敢摟著玉人睡得酣暢。

沈星言一時語塞,她一直覺得自己還小,不過十四,母親就催她娶夫,馮林竟然還懷孕生產,可見在這個時代,她現在馬上就要淪為大齡剩女了。

馬上及笄還不成婚,買個玉人回家把玩。

這不就是妥妥的豪門貴女,大齡不婚,搞得小白臉扯東扯西的不正經劇情嗎?

沈星言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墮成如此油膩不堪了,不免大驚失色。

“我娶誰啊?”

“昨日那個難道不是被主人拋棄,又甩給了崔老板的爛攤子?”

沈星言,想了半天,這才發現,在沈玄燭眼裏,竟然把自己想成如此惡毒的女人。

他竟然以為馮林是被自己拋棄的可憐小夫郎。

沈星言把事情的始末,換了一種這個時代的人能聽得懂的口吻講給沈玄燭,解除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