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出身高貴,貌若潘安,頗有君子之風。
可惜胎裏帶病,成婚當夜就死在了浴房裏。
隻給我留下了冷冰冰的大宅子和一整個庫房的財物。
我孤身守寡,成為全京都婦人們同情的對象。
直到隔壁劉員外接回了小妾。
張太傅找回了白月光。
宋將軍得勝還朝帶回了一個懷孕的女子。
一眾貴婦人傷心欲絕,卻看見我整日穿著華貴,吃著瓜果,聽著小曲。
左擁一個風姿綽約的伶人,右抱一個寬肩窄腰的侍衛。
她們悟了。
全京城的大人,都要完犢子咯。
1
一眾貴婦來尋我時。
我正慵懶地躺在後院曬日光浴。
旁邊有溫柔貌美丫鬟喂葡萄,左邊是一身白衣勝雪,墨發披散,頭頂緊緊簪著一根玉簪,貌若謫仙的伶人。
右邊是一襲黑衣勁袍,墨發高束,麵容俊朗寬肩窄腰的貼身侍衛。
「啊。」
我看見園子對麵的拱門處,穿著各色衣衫的貴婦人齊齊走了過來,頭也沒抬一下,張嘴接住了小蓮送來的葡萄。
眾貴婦氣勢洶洶地停在我麵前。
還沒等我出聲,就自顧自地坐在一邊的石凳上黯然神傷,甚至拿起手絹偷偷抹起淚珠。
各種風格的美人在哭泣。
這個時代的女子嫁人早,別看她們都成婚多年,但現在也不過二十歲出頭而已。
正是大好年華。
別說,作為全京城貴婦人之中唯一的一個寡婦。
我家一度成為她們交流分享,傾訴八卦的場所。
每每閑了就來我家,吃喝倒也罷了,說完家裏的各種事兒後,就開始對我恨鐵不成鋼。
「你還年輕,難不成這輩子都不再嫁了嗎?」
「對啊。」
我次次回應:「要想生活過得好,夫君必須死得早。」
眾貴婦無言,不知是誰帶的頭,來我家談論家中婆母立規矩,之後便變成了她們的打卡日常了。
每三天必來我家一次。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神秘組織呢。
我麵露疑惑,她們不是昨天剛來嗎?怎麼今天又來了?
難道是我記錯了?
一旁的小蓮不愧是解語花,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拿著帕子給我擦了擦嘴:「夫人沒記錯。
「今日還沒到日子呢。」
2
耳邊傳來嚶嚶嚶的哭聲。
哭的還不止一個。
說實話,我夫君死的那天,我都沒哭得這麼傷心過。
我起身,按捺不住那顆穿書十八年但八卦了三十六年的心。
默默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們旁邊。
「你們哭什麼?難不成你們的夫君死在同一天?」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一邊相貌艷麗的紅衣女子。
張太傅的妻子,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