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席持續到很晚，夥計們離開酒樓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蘇清荷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到樓梯口。
看著那一級一級的台階，腦中忽然有種眩暈感，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
她晃了晃腦袋，喝酒的時候沒什麼感覺，沒想到後勁挺大。
剛往下邁出一級台階，感覺腿腳都有點發軟，整個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傾。
就在她急著去抓旁邊的樓梯扶手時，一隻手及時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
蘇清荷心有餘悸地回過頭來，陸堇珩正站在她身側，她的手臂被他握在手裏。
“好險啊，多虧了你。”
“你喝多了，我扶你下去。”
“不用。”蘇清荷倔強地搖了搖頭，“我自己能走。”
看著那張緋紅的臉，還有那雙帶著醉意的眸子，呼吸間都帶著酒氣，陸堇珩表示不信，“你確定？”
“確定，我真的能走，剛才隻是沒注意。”
她執意如此，陸堇珩也隻好嚐試著鬆開了手，但又沒有徹底放得下心，隨時做好了扶她的準備。
蘇清荷一手扶著樓梯，慢慢往下走。
少了那個支撐，她下樓的過程中，每邁出一級樓梯，身子都會微微晃動一下。
腿依然有些發軟，平時利索地爬上爬下，今天走了半天還沒下完一層樓。
陸堇珩一直配合著她的步速跟在她的側後方，全程十分謹慎，免得她不小心摔下去。
還剩兩級台階的時候，蘇清荷剛伸出腳，準備落地的時候卻沒踩到東西。
未等她驚呼出聲，身旁的陸堇珩再次扶住了她。
“還逞強？”
蘇清荷尷尬地笑了笑，“看花眼了。”
“我扶著你走。”
“好吧。”這一次，她沒拒絕。
剛才她以為她可以，結果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酒對腦子的影響。
多了一個人的攙扶，下樓的過程中，蘇清荷心裏踏實了不少，不用擔心看花眼踩空，身子也沒有左右搖晃。
“陸堇珩……”
“嗯？”
“多謝你。”
“小事而已，不必道謝。”
“上次你也幫了我。”
陸堇珩微微側目，看了眼身邊的姑娘，她的麵色更紅了些，連額頭都有些泛紅，眼神也不是很專注地看著腳下的樓梯。
“都喝醉了，還記得呢？”
“我隻是喝了點酒，又不是失憶了……”話說到一半，她皺了皺眉，抬手摁了摁眉心，“唉……頭好暈啊，感覺樓梯在轉，很難受……”
“別說話了，我送你回屋睡覺。”
“送我回屋？”蘇清荷斜了他一眼，“你……你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陸堇珩一噎，“我是那樣的人？”
“不知道啊……”
“你會知道的。”
“哦--”
一看到柔軟的床鋪，蘇清荷就感覺腦袋重得不行，直接趴了上去，整個人仿佛一灘爛泥，怎麼也起不來了。
陸堇珩看著她那有些奇特的睡姿，輕輕給她翻了個身，然後蓋上被子。
“要不要喝點水？”
“要--”她口中含糊不清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