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局 根源(2 / 2)

“我就是我……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又長長地吐出來,這在其他人眼中是平複心情的方法,但是在一男手裏卻是讓自己的精神恢複正常狀態的法門。與此同時,當自身的精神脫離了無我技巧的控製之後,右手上的傷痛感卻是相應地變得尤為清晰,以至於幾乎都要讓一男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

所謂的無我,既然是一種技巧,自然也是通過個人的操縱而達成效果的,是以一男的無緊張感情況與其說是因為無法控製技巧而暴走,倒不如說是一種特殊情況下的自我保護手段。而這種類似於催眠的技巧所產生作用的原理,與催眠倒也有些相同。是以,真正導致一男脫離賽場的心理狀況的元凶,並不是無法找到緊張感,也不是無我這種特殊的技巧,而是她右臂上已經痊愈,但是卻依舊產生疼痛感覺的傷損,或者說是對於魔物的恐懼。

這一點,一男不知道,見崎雪也不知道,但是身為落跑教練,一直都以搞笑角色出現在眾人眼中的牧瀨岡倫,卻是第一眼就看了出來。

真正的魔物,是一種在尋常球員眼中類似於天敵一樣的存在,當如今的桌球選手大多都依靠著心像為基礎的必殺球來發展自己的特色的時候,魔物對於必殺球,同時也是在心像上的壓製已經可以說是最殘酷,最深沉的傷害手段。

盡管無數的幻想文學作品中有無數關於催眠術的神奇的描寫,但是真正能依靠心理層麵上的力量殺傷敵人的手段,卻是在桌球台上首先出現了。根據當年魔物相關實驗中的一份報告可以得知,與魔物進行過對戰的桌球選手,打扮都會受到潛意識上的心理傷害,其中輕微的可能僅僅是影響到一時的比賽狀態,而嚴重的甚至能夠徹底毀滅一個桌球選手的前程。

在該試驗所統計的數據中,奧禦殿一男,以及曾經在川澄效力的天河琉璃都是典型病例,不過比起一男的“疼痛錯覺”與琉璃的“心像失落”的症狀來說,真正稱得上是糟糕的家夥,其實是和牧瀨岡倫一代的某個人,以至於即使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的時間,牧瀨岡倫依舊對於當時那個人的慘狀記憶猶新。

所以,牧瀨岡倫才會對由秋生所主導的一係列的實驗表示厭煩,以至於需要用罷工的方式來表示自己的否定態度。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給了自己一個警告的話,恐怕如今的自己也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而這些孩子們情況會變得更加的糟糕也說不定。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論是琉璃還是一男,這兩個女孩所遭受到的傷害都並非是如那個人一樣的根源性傷害,雖然潛意識下的壓製也十分難辦,不過也正是因為那種來自於魔物的特殊衝擊力才讓她們跨越了壁壘,而因此從根底上就已經改變的心態基礎雖然不能夠直接將傷害移除,卻也能夠依靠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緩和,直至最終消失。

是以,雖然現在似乎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心理層麵上的影響也已經落到了允許值的範圍內,如果這個一男真的是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的話,想來依靠自己克服這樣的難關,應該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不過,無論是心像初成的武也好,容易被抓住弱點的法子也罷,甚至於一男,琉璃,還有憐,這些孩子雖然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都尚且還能算是有所解決之道。真正的考驗所在,其實還是在這最後的一個人,三穀長紗樹的身上吧。

畢竟,魔物如果出了問題,可是要遠遠超過尋常人的麻煩呢。

“前輩好。”

雖然向著眼前的前輩行禮,不過牧瀨憐的注意力顯然更多地放在進行著激烈比賽的賽場之上,畢竟從來就不曾有過什麼靜墨桌球部的集體榮譽感,想讓她對一個今天剛剛見麵的前輩有什麼尊敬之意,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放心好了,既然那個家夥開口了,就一定能有效果的,”看見眼前後輩心不在焉的模樣,見崎雪倒也不惱,“與其擔心你們的部長,還不如擔心假若贏了,接下來你該怎麼應付那頭喪失龍。”

“是一定會贏!”牧瀨憐惡狠狠地道,“另外,喪失龍?”

“嗯,龍妃夕,雖然在這之前不算是很有名,”見崎雪道,“不過她可是……等會,剛剛那個小丫頭哪裏去了?”

聽到了見崎雪的話,牧瀨憐也是一驚,轉頭望去,卻見自己的身側不知何時隻剩下了一個空空的座位,至於原來坐在那裏的紗樹,卻是早已不知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