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還有他手下的一百騎兵禁衛?聞言至此,柳一條的麵上首次露出了一絲喜色,別人他或許還是不知,不過羅通,還有他的那幫手下,柳一條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對他們的實力也是多有了解,清一色全都是打過仗見過血的老兵油子,忠心,暴戾,每一個都絕對是可以以一敵百的好手。正如李世民方才所言,有他們在,確是可保老柳他們一路無憂。
不過,李世民這位明君此次願意派出與他一向都有些不對地羅通出去,還真是有些意外,他們這對幹父子,不是已經有近五年沒有當麵說過話語了嗎?
“還有,”不待柳一條言語,李世民又接聲言道:“柳張氏還有柳致遠他們母子二人,這段時間就且安住在立政殿內,有皇後還有豫章公主她們陪著,當也是不會有什麼意外。待半月之後,羅通帶著柳老實他們三人回來,你們一家可暫且安落在羅將軍府裏。”
“至於柳先生,”抬眼打量了柳一條一下,李世民輕聲言道:“柳先生的一身武藝,在我大唐已是少有人敵,就無需朕再多管閑事了吧?”
“一些防身的莊稼把式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皇上言重了。”見李世民按排得這般周詳,柳一條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拱手謙虛客套了一陣之後,柳一條直從椅上站起身形,拱手向李世民請示,道:“救人如救火,小民這就先去瞧看一下三位大人吧?”
現在知道救人如救火了?怎麼方才大倒苦水的時候,沒有見你提起分毫?在心裏麵很很地鄙視了這個奸商一番之後,李世民溫笑擺手,道:“盧國公他們那裏,有太醫在旁照料,雖不能讓他們即時醒來痊愈,法這一時之間卻也不會讓他們有什麼意外,柳先生晚一刻再去也是無妨。”
擺手示意柳一條再次坐下,李世民著李然為柳一條續添了一碗茶水,道:“近幾天裏,長安城中陸續出現了一些事端,柳先生可有耳聞?”
來了!
柳一條心裏一突,小心謹慎地拱手回言:“回皇上,在鄉下時,小民多少也有一些聽聞。不過具體的一些事宜,小民就不太清楚了。”
“對於齊王之事,先生有何見解?”李世民顯是沒有要輕易放過柳一條的打算,對於柳一條的含糊應答不於理會,直接開聲向他問道。
“回皇上,一條隻是一介草民,像是這般軍國之事,小民哪敢妄言?”柳一條低頭默然,對李世民試探性的問話三鹹其口,禍從口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哦?是嗎?”李世民的眉頭輕挑了挑,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目光在柳一條的麵上掃過,不過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從柳一條的表情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權萬紀在齊地邊界意外身亡之後,不到三日,在當地報信地差役快馬加鞭地趕到長安之前,朕就已經事前得了消息,先生知道,向朕說起這則消息的是誰嗎?”放棄了想要從柳一條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的打算,李世民將目光收回,淡聲開言向柳一條問了一句不太相幹的話語。
“是朕膝下的第八子,一向都窩在府裏讀書,少有露麵,且成年都難得入宮一趟的越王李貞。”在柳一條回話之前,李世民自部自答。
“很出人意料,不是嗎?”再次掃了柳一條一眼,李世民接著說道:“一向都不為人所重的書呆老八,竟先於他的幾位皇兄之前,就得了遠在萬裏之遙,權萬紀遇害的消息。”
“……”接著低頭,接著不語,柳一條大致已經猜到李世民下麵要說的話語了。原本有些緊張地心緒,一下就變得安定了下來,這種時候,不能亂了自己的陣腳。
“這幾個月來,柳先生與越王相處地似頗為嫻熟,”扯了半天,終於扯到了重點,李世民雙目直視地看著柳一條,道:“前幾日聽越王提起,他似也曾拜在了先生地門下,可是真有此事?”
“皇上說笑了,小民之前的身份隻是一尋常的教書先生而已,與越王殿下雖有過幾次接觸,不過也都隻是一些正常禮節上的來往,斷是沒有發生過什麼拜師這般無稽的事情。皇上若是不信,小民願與越王殿下當麵對質。”
沒有一點心虛地抬頭與李世民對視,柳一條神色坦然,他不相信李貞那小子會傻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於皇上知曉,李世民今天玩的這一手兒,明顯是想詐糊,想從自己這裏,套出一些東西出來。
“哦?是嗎?”李世民的目光一直在柳一條的臉上打轉,眼神犀利地逼視著柳一條問道:“那你讓越王著人去監看齊王與權萬紀的事情,又該當作何解釋?難不成在此之前,你就已經知道權萬紀會枉死於齊地?”
終於,李世民問到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有些迷惑不解,甚至是有些猜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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