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象聞睿那樣恢複修為,感覺稍稍好了些,就仰仗著那把彎刀嚎叫起來,被狂毆了一頓之後,再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此時,聞睿爬了過來,伸手扯掉了他抓刀的手臂後,斜臥在他身邊。
欣賞了一會彎刀,聞睿開始一小截一小截的切割他拖出體外的腸子,一邊切還一邊喃喃自語,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沉浸在這種瘋魔般的狀態中,聞睿每一刀割下,就有一個精致的符咒順著傷處刺入和尚的本命舍利,那是他現在有能力使用的,最惡毒的符咒。
蟲子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它也痛恨和尚,但敢沒過來。它對這個狀態下的聞睿有些恐懼,發自心底的恐懼。
兩天後。
和尚身上自動護主的淡金色佛光,在一截截內髒離開身體後,已經顯的灰敗不堪。從聞睿第一刀切下,他那種顫抖而尖銳的哭聲,便一直回蕩在雪丘內。認識他的人一定無法想象,這位曾經趾高氣揚的羅漢,用堪比花腔女高音的聲音哭泣時,是何等怪異的場景。
聞睿卻在微笑,癡癡的微笑。紅色的淚水不斷滴落,這種微笑仿佛一直沒有變過。他一邊切割著和尚的內髒、一邊嘟嘟囔囔的念誦著著咒語,很難想象,在這種狀態下,他也可以把這兩件事做的如此協調。
此時,彎刀已將和尚的胸膛剖開,聞睿看了看和尚圍繞著灰敗金光的心髒,輕聲的喃喃道:“大師,你的念力,好難看呢。”
和尚顫抖著尖銳而變形的聲音,不斷重複著急促的哀求:“聞人居士,聞人大老爺!給和尚一個痛快吧,求求你了聞人大老爺!…”
聞睿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仍然在自言自語:“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你是羅漢嘛,你是菩薩嘛。我,一個凡人,一個巫修,送你回噬神地獄吧。”
這句話被重複了幾次之後,他認真的找了找位置,用彎刀慢慢的戳進了和尚的心髒,再慢慢的擴大著那個醜陋的傷口。
度厄和尚瘋狂的嘶鳴著,聲音更加淒厲、更加尖銳,如一根堅韌的細絲,折磨著每個人的耳朵。
聞睿並未受到影響,對那個刀口的大小滿意之後,用一根手指破開了和尚的眉心,將他的本命舍利慢慢的摳了出來。狠狠一捏之下,舍利發出“咯咯”輕響,本體上出現了無數裂紋,度厄和尚的聲音嘎然而止,雪丘內變的寂靜無比。
聞睿依然沒有受到影響,他小心翼翼的把舍利塞進了那道齜牙咧嘴的傷口,然後用幾道符咒把心髒封了起來。此時,他幾乎虛脫,一把扯掉心髒後,慢慢的放鬆了身體,平躺在和尚的屍體旁,把玩著手中發出淒厲悶嚎的心髒,任由慘灰色的汙血滴落在臉上。
……
雪丘邊緣被多吉弄了個洞口,這裏成了兩人一蟲的房子。從他們一個個醒來開始,外麵的暴風雪已經持續了八天,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聞睿臉上的血跡已經被多吉擦拭幹淨,正躺在一張木床上。一個用木頭削成的義肢,安靜的躺在他旁邊。他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抓著那顆不斷悶嚎的心髒把玩了八天,而且時不時的,會加上一兩道符咒,使悶嚎聲更加淒厲。幾天來,多吉和蟲子都沒有打擾他,他們能體會聞睿心裏的感受。
多吉好象很喜歡那把鋒利的彎刀,每天帶在身上出門伐木。他不停的伐木,不管有用沒用,仿佛天地間除了這項工作,再也沒有可做的事情了,而且他很專注,不管白天黑夜,每次都要伐到他再也不能動時,才會被蟲子拖回雪丘。
某個清晨,已經皮包骨頭的多吉,被蟲子拖了回來,當他們漠然的目光看到靠在洞口的聞睿時,全都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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