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趙桂芳嗬嗬笑了兩聲:“英語剛及格,數學沒及格,理綜150,這叫不錯?”

最後一節課,是晚自習。

林莫奈抓緊趕進度,記憶類的知識,她總結過技巧,所以自學沒難度。

她們還沒分文理科,但已經有側重點,她物理和化學等科目進度已經趕上。

最後就差在數學上,她的弱項也在數學,照著她的進度,下次模擬考,數學還得拖後腿。

至於英語,口語和聽力是她的弱項,下點功夫就行了。

林莫奈一節課都在看數學,偶爾累了瞟一眼旁邊的杜煦,他沒事勾勾畫畫,有時還在桌底下捅咕手機。

除了被人欺負的時候,杜煦過得很快樂,這會兒又看著她傻笑。

放學必經之路是山城煙酒行,以前路上行色匆匆,現在林莫奈每次要走到附近,心都會微微懸起。

店門這時候推開,這次是赫蘇青,她手裏拿著抹布,熱情地招呼林莫奈進去,她要擦擦玻璃門上的水汽。

“外麵冷,你穿的少,我擦吧。”林莫奈堅持,赫蘇青幫著撐門,她看著紅得發亮的聖誕老人怪可愛的,說:“這是陸沉水買的麼?”

“他哪裏會買這個?”赫蘇青無奈地笑:“他是個連年都不過的孩子。”

是啊,陸沉水才19歲,也不過是孩子。

他一個人在排外的山城,到底吃了多少苦頭,才走到今天的?

她佩服之餘,莫名又有些心疼。

林莫奈吃飯時,心裏記掛著上午的事。

飯後幫著赫蘇青收拾完碗筷,她望了一眼角落的陸沉水,似乎很忙。

她猶豫要不要走過去問,陸沉水揚起手,手機躺在掌心。

他錄了音,上午去醫院找過左家。

兩口子氣焰囂張,罵罵咧咧,聽聲音好像還動手了。

林莫奈偷瞄一眼陸沉水,好像沒受傷,聽完錄音結果是他們說要找律師,陸沉水讓他們找。

“你沒受傷吧?”她不放心問了一句,陸沉水嗯了一聲,抬頭問:“聽完了?”

“他們真得會找律師麼?”她還沒成年,農村裏長大,沒見過太多,電視裏的律師一張嘴,能從法律條文裏摳字眼兒,讓黑變成白。

“不會。”陸沉水篤定的語氣,抬頭看她憂心忡忡,難得語氣溫和地寬慰:“就是拿來嚇唬你的。”

他眸光堅定,從容不迫,林莫奈莫名地安了心,剛要說謝謝,陸沉水食指指尖抵在掌心,做了個暫停的動作:“別跟我說謝謝。”

她抿抿唇,扁扁嘴,有些無辜:“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陸沉水嘴角勾起細微弧度,如果不是頭頂那亮燈離他很近,照亮他肌膚的每一寸,她幾乎會錯過這個微表情。

他在笑,還有點得意。

“總之,你很厲害。”她換了詞兒,陸沉水點頭,一臉深沉,“我知道。”

“……”

還有點臭屁,也挺孩子氣的。

她準備要回家,陸沉水叫住她,將一個袋子塞給她,裏麵是一些家庭常用的藥,包括那瓶用過的雲南白藥。

她張了張嘴,看他挑著的眉頭,謝謝變成:“你對我這麼好,我得想想以後怎麼、怎麼回報一下。”她避開謝這個字眼。

林莫奈回家的路上,風依然強勁,但浮沉搖擺的心,從深淵上浮幾厘米。

生活不隻無止盡的痛苦,也有一絲絲的甘甜。

家庭、學校和生活都給她以重擊,但陸沉水的出現,讓她荒蕪悲涼的心底埋下一顆希望的種子,她第一次嚐到期望被滿足的味道,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