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昏暗,那枉死樹盤根錯雜的樹根,隻寥寥剩下了幾條還綠著的,洞內沒有一個人影。

他歎了口氣,從懷裏取出一個錦盒,打開來,裏麵是一顆生機勃勃的種子。

沒錯,那溫厲又給了他一顆。

桑卿將種子從盒內取出,在樹根處尋了一處被血泡的軟和的泥土,將種子種了下去。

做完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枉死樹的種子生命力極強,入土之後,很快就會吸收掉老樹的所有生命力,生根發芽,不出幾日就會長成樹。

出了山洞,桑卿沒看見人,便徑直往小靜峰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片刻後,他站在了玄塵派浮雲殿上。

沒看見嚴摩的身影,周垣和周景紅著眼睛迎了出來。

“兮蕪長老,你怎麼才出來啊!”

“出事了?”桑卿眉心一蹙。

周垣哀哀歎了口氣,說道:“是出了點事,我師尊戰死了,沈師弟如今就在鬆霧齋休息。”

桑卿臉色一白,嚴摩……死了?

那想必這邊的情況確實不會太好。

“沈故怎麼樣了?”

周垣支支吾吾不說話,桑卿看向一旁的周景:“他傷的很重?”

“哎呀!”周景一拍額頭,“你還是直接過去看看吧。”

桑卿沒做片刻停留,徑直去了鬆霧齋。

熟悉的石橋,熟悉的三淨池,熟悉的古鬆,可他走的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穿過書齋,終於到了臥房,隱隱看見裏麵有一個微微晃動的人影。

“阿故?”桑卿喚道。

裏麵的人聞聲轉過身來,卻不是沈故,而是那小仙使琅軒。

琅軒看見桑卿眼睛頓時亮起來,臉上的欣喜幾乎要溢出來:“長離仙君!你可終於回來了!”

又是這話,桑卿皺了皺眉,問道:“沈故呢?”

“他還昏著。”說到沈故,琅軒的神色立刻暗淡了下來。

桑卿大步走來,便看見床帳搖晃的臥榻上沈故閉著雙眼,安靜的躺在那裏。

“他這是……”

話未說完,看見沈故頸上明晃晃的傷口,那傷口很長,已經結了血痂,看著有些駭人。

桑卿呼吸一窒,俯身用手指輕輕撫上那道傷口。

“他這是遲遲等不到我,以為我遭遇了不測,所以打算自己獻祭了。”

他說的肯定,琅軒歎了口氣,安慰道:“仙君放心,那斷霄雖然殺氣重,見血必死,但我趕的及時,給他服了一滴鳳凰淚,性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何時能醒。

桑卿懸著的那口氣終於放下:“多謝。此來凡界一番,我能扭轉結局,還真是多虧了你。”

“應該的。”琅軒撓了撓頭,“我是仙君的接引仙使,若是這次的事情沒辦妥,我也一樣要受罰的。”

桑卿沒再多說什麼,但他知道並不是這樣。

琅軒就是當初他救下的那隻鳳凰雛鳥,鳳凰一族向來高傲逍遙,不屑在瑤天當職,更別說一個小小仙使了。

所以,琅軒這是專程來幫他的,還當初那救命之恩。

“我不便在凡界多呆,就先回了,仙君多保重。”

琅軒說完,指端掐了個訣,瞬間消失在原地。

桑卿在床榻邊坐下,看著床上沈故毫無生氣的臉,心中悶痛的難受。

他還是回來晚了,若是能早些回來,想必嚴摩就不會死,沈故也不會覺得毫無希望,自盡獻祭。

“阿故,對不起。”他輕聲喃喃著。

這話他和沈故說了很多次,沈故每次聽到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擺著一張臭臉。

可是這一次,他卻隻是安安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