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魏師兄不是我傷的。”沈故的目光銳利而堅定。

這把銳利的尖刀,深深戳進了嚴摩的心窩子,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他舉起教鞭狠狠抽在沈故身上。

“屢教不改!”

沈故咬牙忍下,沒有一點屈服的意思。

嚴摩欲再打,一旁的程策突然出言阻止:“嚴摩長老!”

嚴摩收手,皺了皺眉:“你還有事?”

“我……”程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魏子林師兄那件事……我有話想說。”

沈故聞言一怔,難道是桑卿的辦法起作用了?

“你說。”嚴摩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

“其實,其實是我的錯。”程策道,“那日,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沈師弟,才會讓他失手傷了魏師弟。”

“嚴摩長老,沈師弟的懲罰就……算了吧。”

說完,他伸出雙手,舉到嚴摩麵前:“之前都是因為我,沈師弟才會受罰,都是我的錯,請嚴摩長老別再責罰沈師弟了。”

程策低著頭,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他會羞愧?

沈故覺得可笑。

說是承認錯誤,但這避重就輕的說辭,反倒像是他不夠大度。

果然,嚴摩聽後,愣了片刻,遂伸手捋了捋胡子,沉吟道:“嗯,阿策知錯能改,態度還算不錯。隻是這種事情危險,今後課上還需得謹慎一些。”

“既然你主動承認了錯誤,那這懲罰就算了。至於遲到一事,念在你是初犯,罰你抄十遍門規,下不為例。”

“弟子謹記,多謝嚴摩長老。”程策心下一喜,趕忙伏身拜下。

“至於沈故,”嚴摩話頭一轉,看向沈故的眼神又陰沉起來,“魏子林的事,既然程策認下,那就算了。之後你記得去一趟了元長老那,給魏子林道個歉。今日遲到一事,就罰五鞭,讓你長長記性,免得下次再犯!

沈故身子一僵,他抬起頭,盯著嚴摩那張皺巴巴的苦瓜臉冷笑了一聲:“嚴摩長老,這樣公平麼?”

“程策做錯了事,你不罰他,我沒有做錯,卻被你罰跪了兩日,如今還要挨鞭子?”

嚴摩被他噎的愣了下,隨即怒道:“你這是在質疑我?”

“雖然是程策的失誤,但傷到魏子林的,也確實是你。我說的可對?”

“對。”沈故緊咬著嘴唇,唇瓣被咬破,滲出鮮紅的血來。

“那遲到的事呢?都是初犯,憑什麼我就要挨鞭子?!”

他的眼睛冷厲逼人,嚴摩沒來由覺得厭煩:“你和程策能一樣嗎?今日這五鞭,是罰你態度不端!回去再抄十遍門規,明早交我!”

沈故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在抱什麼希望呢?竟然和嚴摩爭論對錯。

整個玄塵派,能容得下,且對他的好人,除了程掌門夫婦和小師妹韓江雪,恐怕再沒有其他人了。

“頑劣不堪!”

嚴摩搖頭歎息,教鞭毫不留情的朝著沈故的手掌抽下去。

沈故不避不躲,跪的端正,一雙黑亮的眼睛注視著不斷揮舞的鞭子,眨也不眨。

那鞭子好像不是抽在了他的掌心,而是抽在了他心裏。

要將這一切都牢牢記住,他沈故,以後再不會對這些人抱什麼可笑的希望!

一旁,程策抱臂看著,嘴角高高揚起。

腰間扣著的騰蛇腰帶,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光,和它的主人一樣洋洋得意。

第7章 接到了

除開早上沈故和程策的這段小插曲,上午的劍術課和以往一般無二。

山頂上的銅鍾“當當當”的響起,嚴摩收了劍,一手揉著眉心,一手朝下麵的弟子揮了揮。

“三日後劍術考核,都好好準備。放課,都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