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曄青瓷之音響徹在屋裏,“來人!將這個謀害主子的賤婢,推下去杖斃,宣貴妃未能教管好奴才,回焦華殿麵壁思過五日。”
言語間秀月已嚇得瑟瑟發抖,雙眼定定的看著宣貴妃,嘴裏不停的求饒道:“萬歲爺饒命!娘娘!娘娘!”,韓詢將秀月拖下,她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雪風之中。
“臣妾謝皇上龍恩!臣妾自知罪過,這就回焦華殿麵壁思過。”宣貴妃側身行禮,輕柔道。
我心更是沉到底,這究竟是為何,難道軒轅曄又在一次的妥協了?在她轉身之時,我瞥見她眼裏的一絲陰冷與笑意,那是一種輕蔑的笑意。
“碰鐺”隻聽得身後一聲響,隻聽得元繡驚聲道:“主子!”我轉身瞥見,一身白衣,早已癱軟在在地的想容。
我趕緊上前扶著想容,可她卻癱軟在地,嘴裏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想容雙眼空洞無神,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
此時軒轅曄與宣貴妃,已來到麵前,軒轅曄蹲下身拉著想容柔聲道:“孩子沒了還會再有,如今你身子尚虛,還是回屋裏躺著。”
想容仍然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宣貴妃看著想容輕聲道:“妹妹,是姐姐未能看好奴才,才使得你失去了第一個孩子...。”言語間已是淚如雨下。
我隻覺一陣冷寒,她這樣的費盡心思演戲,究竟要到何時,半響想容渙散的雙眼,轉而看向宣貴妃,眼裏淡淡的冷光。
將宣貴妃不敢在看,眼裏有著一絲躲閃,看著軒轅曄道:“臣妾這就回去麵壁思過。”便緩緩褪下。
屋子裏頓時安靜,軒轅曄將淚流不斷地想容,抱進內室,在他走時,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隻覺得厭惡,張太醫跟著進去診脈,屋裏此時,隻餘下我一人。
婉茹來到我身側,輕聲道:“主子!咱們回吧!”我看了婉茹一眼,便披上狐裘,帶上弧氈鬥笠,回華辰殿去了。
“吱呀”門打開的一刹那,寒風合著雪花飄落,在我臉上,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響,就像那晚,軒轅曄也在此說過,他會徹查,嚴辦宣貴妃,還給想容一個公道,而如今又算什麼。
千言萬語卻抵不過,宣貴妃的逢場作戲,和她的一席話,沒曾想這次,也如上次一樣草草了之,這就是後宮女人的悲哀嗎?
我竟忘了一個帝王,有多少女人等著給他生孩子,他又怎會在乎這一兩個呢?是我太天真了。
我不禁抬頭仰望,湛藍的天空裏,夾著一絲光亮,好亮好亮,亮得有些刺眼,我已忘了寒風陣陣所帶來的寒冷。
等我回到已有幾日未回的華辰殿之時,夕顏與玉靈忙著為我打點一切,我則回屋躺下,她們也不說什麼,隻當我是累了,隻有婉茹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我躺下看著帳幔發呆,屋外雪落呼呼而過,我此刻的心就如冬日裏未能,化開的冰一般寒冷,我看著帳幔一直未能入眠,直到黑夜的降臨,屋裏漆黑一片,我卻不想起來用膳,就像這樣躺著。
半響“碰碰”門外敲門聲,帶著婉茹輕柔的嗓音,“主子!萬歲爺來瞧您了,您起了嗎?”我隻覺心中一陣悶堵,轉眼瞥見門外,一縷燈影,照映著婉茹玲瓏的身影,在她旁邊一道偉岸之姿,我心下一沉,轉身轉向內側。
敲門聲早已沒了,想是軒轅曄走了吧!半響聽得門“吱呀”輕輕打開了,我心一緊,雙手死死地抓著被角,雙眼緊閉著。
我隻覺一道偉岸之姿,透過帳幔越來越近,我死死地屏住呼吸,隻覺身子一暖,軒轅曄的扳指玉手,已撫上我的肩,“我知道你還未睡,這樣的事你是不會睡的,你的心我都明白。”
我心更加沉冷,他憑什麼看透我的心思,那麼他這樣的袒護宣貴妃,難道就隻為了萼羅多將軍,我不禁在心裏苦笑,轉身杏眼淡淡的看著軒轅曄,“你如今該安慰的是,雲姐姐,何須來管我,這些話你也該說與雲姐姐聽,她才是最難過之人。”
我隻覺臉頰一暖,軒轅曄撫上我的臉,輕聲道:“鬱兒!我知道你在賭氣,這次我是真的要嚴辦宣貴妃,隻是那些事都是那賤婢所為,我也讓她麵壁思過了,究竟要如何呢?”
我雙眼淡淡的看著他,“皇上不用對妾身說些什麼,妾身也不想讓您做什麼,妾身隻是讓皇上您去與雲姐姐說,並無任何想法可言。”言語間我已轉身,背對著軒轅曄,緊閉眼淡淡道:“妾身歇下了,皇上請回吧!”
半響我一陣悉悉索索之聲,隻覺那道身影消失,門吱呀打開,再度合上,屋子裏還留有他身上淡淡的,龍延熏香之氣,我緊緊的抓著被角,死命的咬住嘴唇,我想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