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瞿溫書耳熟能詳的一種威脅性動作。
瞿溫書打開遠光,清晰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前麵輛車的車尾——而原本應該標明車牌的位置,空空如也,一片空白。
這是個更不祥的預兆。
如果對方攜帶車牌,那說明對方至少是國內套路,有所圖謀。
而對方空置車牌,那便隻剩下兩種可能。
一種對方勢力並不在國內。
另一種,對方就是來玩命的。
無論哪一種,聽上去都顯然令人倍感不安。
瞿溫書突然有些懊惱為什麼偏偏選擇今天要帶連夏去看那遠在千裏之外的希望小學,又選在今天帶他從東城開車回家。
如果這輛車上隻有他自己一人,那瞿溫書大可以放手一搏——
可是……
不。
或許根本沒有可是。
開在最後的那輛車車頂懸窗打開,一名典型混血長相的英俊男人手持耳麥,從車內站起身來。
那人著一襲黑色風衣,在B市的晚風中飄揚而起,良好的身體線條襯出內裏搭配的軍綠色背心與地形褲。
他摘下眼鏡,向前吹了個口哨:“瞿先生,幸會相見。你霸占我的妻子這麼許久,我隻能親自上門討要,還望瞿先生,海涵一二。”
在拋除斯克財閥繼承人的身份之外,戚韶之是一名非常有個人特色的藝術家。
他的容貌出挑,身形出色,藝術風格也同樣突出,因此在畫壇上自然同樣有名。
夜風之中。
戚韶之並不十分熟練的中文帶著並不令人舒暢的平翹舌,經由喇叭和風聲在夜色中傳遞。
坐在副駕上的連夏被吵嚷的皺了皺眉,像是將醒未醒。
這並不是斯克財閥的領地。
但顯然在戚韶之的思想裏,從來都沒有絕對的運籌帷幄。
道路上已經幾乎沒有了其餘車輛。
猛然之間,一道粗礦的刹車聲從瞿溫書前車響起。
瞿溫書頃刻間凝眉向前望去,隻見原本並行的兩輛前壓車陡然同時刹車,橫亙在道路中間。
電光火石之間甚至沒有多少空餘可留給瞿溫書進行反應。
他隻得一腳刹車,同時伸手向副駕駛護住自己的愛人。
然而絕對的動力還是帶起了猛烈的慣性。
哪怕被瞿溫書伸手擋住,連夏還是被向前的推力和安全帶的緊縛綁得整個人狠狠前後顛倒。
隻一瞬間,強大的推力就幾乎讓他本就脆弱的器官發生位移。
連夏驀然清醒,他坐直身子,向後轉身:“戚韶之來了?”
“別取安全帶!”
瞿溫書厲聲,“連夏,坐著別動!”
連夏卻絲毫沒有要聽的意思,下一秒,他鬆開安全帶,從副駕駛上探出頭,看清了後車上的男人。
——戚韶之。
連夏神情怔了片刻。
但也隻是片刻。
因為幾乎沒有給瞿溫書和連夏任何的反應時間。
原本壓在雙翼的兩輛車同時向內靠攏——隻是片刻,就在雙側緊緊夾住了最中間的兩人。
穿過透明的車窗。
連夏甚至看明白了在他這一側駕駛車輛的人。
那是一個很典型的東歐血統,白種人的血統和過分強壯的體格賦予了這個種族在某些方麵的特殊天賦。
在斯克財閥的特殊部隊中,連夏曾經見過他。
“砰——”
來自瞿溫書那側的劇烈撞擊聲勃然響起,劃破寧靜的夜色,宛如猛獸出籠般的猙獰嘶吼。
勞斯的幻影抓地力並不如大G和商用的賓利。
在碰撞發生的那一刻,車頭立即變向,巨大的衝擊力讓從喉頭嗆出的血漫過唇角,傳來一陣熟悉的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