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準備帶著自己的同窗好友,親戚們去往前院繼續酒席的時候,就忍不住的用控訴的眼神看著他尚顯單薄的背影。

就在房間裏那些人離開後,原本應該跟著離開的郭嘉突然後退一步。

‘啪——’的將房門關了起來,抬手就栓上了木栓。

阿婉:“……”

郭嘉回過頭來看向阿婉,嘴角含笑:“夫人餓了?”

“咕咕——”

肚子十分給郭嘉麵子的響了兩聲。

阿婉雖名為婉,卻絲毫都不溫婉,曾經在萬花穀中,也是師弟師妹們眼中可怕的大魔王,每日看見她下意識的就筆直站好大聲的背誦‘藥典’。

“為夫讓仆從送夫人一點吃食?”

阿婉抿了抿唇:“好,可有畢羅?”

郭嘉愣住了,想了半天:“何為畢羅?”

“一種帶餡兒的粟餅。”阿婉想到稻香村的稻香餅,肚子頓時更加的餓了。

“沒有,有粥。”

阿婉抬眼看了眼郭嘉,笑了笑:“那我要喝粥。”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兩碗。”

郭嘉看著新婦臉上那雙靈動含笑的眼睛,也跟著笑了。

“為夫去去便來。”

郭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夜風吹拂著他的袍角,他背過身去關上門,關門的一刹那還不忘對著裏麵滿眼期待的阿婉露出一抹笑來,那雙漆黑的眼睛裏麵仿佛帶著鉤子,與她的眼神一觸即離。

阿婉伸手摸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耳根。

好半晌才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暗啐一聲:“真是個……”

妖孽!

阿婉又想到自己跟著書聖顏師後麵練習書法時,顏師總是在旁邊讀史,史書上的郭奉孝,年僅三十八歲便患病而亡,梟雄曹孟德門下兩大病秧子,戲誌才和郭奉孝。

今日一見郭奉孝,似乎確實有些孱弱不足之相,也不知是胎裏帶下來的不足之症,還是後期養分跟不上導致的。

若是不足之症,倒是比較棘手了。

等有空把脈後就能知道了……等等!

阿婉突然僵住身子,腦中突然嗡響兩聲,她連忙扶住床柱穩住身形,嗡響幾聲便再無聲息,她剛舒了口氣,又是一陣嗡響傳來,就好似那腦中有著齒輪,在哢哢作響。

“夫人?”

郭嘉身後跟著仆從,推門進來,就看見自己新入門的夫人手撐著床柱一臉怔忪難安的模樣,不由得疑惑的喚道。

阿婉回過神,回頭望去,一眼就望見仆從手裏的粥,頓時肚子更加的餓了。

“粥放在桌上,先下去吧。”

“是,先生。”

仆從恭敬的行禮後便垂著頭退了出去。

郭嘉走到阿婉身邊,伸手將她纖細柔軟的手牽在掌心,帶到桌邊坐下:“夫人用餐吧。”

阿婉目光複雜的看了眼郭嘉。

坐下小口小口的吃著米粥,粥並不十分美味,至少與她曾經吃到的那些珍饈比起來,可以算的上難吃了,但是這會兒肚子餓了,也就顧不得多少了。

兩碗粥下了肚,渾身暖融融的,四肢也有了點力氣。

“你不是薑氏女,你是何人?”

等她吃完了,郭嘉才幽幽的開口問道:“薑氏女與何二郎相攜私奔,我本以為婚事作罷……”

“你怎麼知道薑氏女和何二郎私奔?你在中間插手了?”阿婉並不驚慌,反而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郭嘉,仿佛要將他心底想的全部都看清楚了。

“未曾插手。”郭嘉往後靠了靠,身形並不如當今推崇的循規蹈矩,反倒有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我也未曾阻止。”

阿婉也學著他靠在椅子上麵,身段優美極了。

“既然知道我不是薑氏女,你準備如何處置我?”

“你我已結發,自然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