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村民都保留著懷疑的態度,這楊家平日裏是怎麼對待薑南的,大夥可都看在眼裏呢。

可今天的接親,這王梅確實是想把人薑南嫁過去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楊家的楊善良,懶得都到了人人嫌棄的地步了。

這好不容易攀上了周家這門好親事,她怎麼就甘願把這門婚事讓出來呢?

王梅怎會不知道外人的疑惑啊,她心裏也暗恨著,若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自己閨女就得嫁入周家那個狼窩裏頭去了。

要怪就得怪那沒福氣又短命的周清宴,

要不是她那在郵局工作的親哥無意中聽到鍾大春他們去郵局探聽信件後的談話,她還不知道這未來女婿已經快大半年沒有消息了,每個月說好的津貼也沒往周家寄回來。

連自己的兒子也顧不上了。

據說是凶多吉少,出事了。

聽說鍾大春領不到津貼,都急得團團轉。

王梅得知情況後,心想這可不得了了,若是周清宴還好端端的,女兒嫁過去就是享福,

萬一真出事了,那可就無端的成了個守寡的,白得一個便宜兒子,將來啊,也得成為一個二婚的。

周家那情況,誰不曉得啊,周清宴不在了,那就是鍾大春的天下了,就她那性子,自己這蠢女兒也肯定從她手裏討不了什麼便宜。

還不如把這討人嫌的薑南嫁過去,既給兒子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給自己立一個好名聲,還不用退還當初周家給自家下的聘禮。

雖然,以鍾大春的德行,當初的聘禮給得少的可憐,可蚊子在小也是肉,到嘴的東西,怎麼可能再吐出去呢。

可無奈薑南這挨千刀的,一心就認定了自己二小子,聽說要嫁給周清宴,一向聽話乖巧的她這一大早的就強上了,眼看接親的人快要到了,這人就裝暈,直接躺地上躺屍了。

哼,還薑南還真把自己當那麼一回事了,若不是自個家裏收留了她,這會也不知道被旁人欺負到什麼地步了。

還敢跟她頂撞耍心眼了。

有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的薑南,

“那可是件大喜事啊,薑南這孩子咋還躺地上呢?哎喲,這臉色怎麼那麼白啊……”

王梅心一提,臉色一黑,差點忘了這一提了,趕緊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磕著瓜子的大兒媳婦,

打著哈哈道,

“這小妮子得知可以嫁去周家,心裏高興著呢,一時激動就暈了過去,不過這沒啥事,翠花,端盆水過來給她醒醒神。”

林翠花收到婆婆的指示,幸災樂禍瞪了地上躺著的人兒一眼,把手裏的瓜子隨手揣進兜裏,拍了拍手,起身就把廚房門口的一盆水端過來,

整盆就要往地上的人兒潑過去,

初春的早上,暖陽未啟,寒露猶在,春寒料峭,這麼一盆冷水潑到人的身上去,也是夠嗆。

說時遲那時快,

眾目睽睽之下,本來昏迷不醒的人兒從地上麻利的翻爬起來,還未站穩就似不經意的往林翠花身上一撞,

好死不死,那盆水當即換了個方向潑了過去……

“撲……”

“啊!!!”

王梅被潑了個正著,整個人落湯雞似的呆愣在了當場,

上半身以上,全濕了。

一陣風吹過,涼嗖嗖的打了個寒顫……

她顧不上薑南為什麼會突然醒了過來,隻氣急敗壞的瞪向始作俑者,

“林翠花,你作反了,敢潑老娘!”

林翠花連忙推卸責任,指著薑南,

“媽,不是我,都怪她推的。”

王梅氣得咬牙切齒,這才想起正事來,潑水這賬一會再算,先把這親事給圓了,把這小蹄子送去周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