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是對王進忠說的,但目光卻是睇著蘇綰,冷得駭人。

樓梟的近衛霧刃上前,欲要把人給拖下去。

“不要,王爺不要啊……是主子叫奴婢進來伺候您的,不關奴婢的事啊。”

桃蕊捂著剛才被睿王踹過的腹肋處,掙紮著不讓霧刃擒她,歇斯底裏地向樓梟求饒過後,又顫巍巍看向蘇綰,“主子,您倒說句話啊,要不然奴婢就要枉死在您手裏了。”

蘇綰麵色微沉,是她剛才出去叫水時給了桃蕊暗示不錯。

她來了月事,若是一個伺候不周,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心動指數因此掉分了呢?

不如順水推舟,讓桃蕊去挑起這麵大旗。

可爬床可是門技術活,她來王府之前,就聽蘇瑤說過,樓梟砍掉過兩個想要爬他床的女人。

為了讓桃蕊爬床成功,她此前還在樓梟身上下了苦功夫,將他撩得欲罷不能的。

可桃蕊這不中用的,白長了張俏臉了,連個樓梟這個精蟲上腦的色胚也不搞定,這會兒還把責任全推給了自己。

真是無端端被連累了。

她當然不會傻到把心裏話說出來,隻是踮著腳走了過去,施施然坐在了他腿上,這才發覺男人衣袍下麵什麼都沒穿。

蘇綰嫌硌得難受,就想從他身上挪到床邊去,隻是才動一下,腰被一隻臂力驚人的大手纏緊。

她隻能順勢依偎在男人懷裏,仰著脖子嬌嬌地為桃蕊求情。

“王爺,好歹她也伺候過妾身半天,您就饒了她吧。”

不是蘇綰多在乎桃蕊那條命,不過是為了立住她善良的人設罷了。

樓梟沒吭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盯了懷中女人半晌,才陰惻惻地開口,“真是你叫她來伺候本王的?”

“妾來了月事,總是不方便的,桃蕊又對您有這個心思,我以為能討王爺歡心,誰曾想您不中意?”

樓梟鳳眸眯起,捏緊她的腰,冷冷的笑,“好得很!”

“叮!”

係統彙報:“親親宿主,樓梟對你的心動指數-1,目前隻有39分了。”

她疼得哆嗦了下,不是被樓梟掐疼的,是心痛好不容易漲到40分,又掉了下來。

她難掩哀傷,眸中氤氳著水汽,癟了癟嘴,“都是妾不好,弄巧成拙了,才惹得王爺如此不快。妾願意領罰。”

這女人帶著些哭腔,音弱弱的卻也黏糊糊的,還漾著水盈盈的媚眼,一抬眸,一蹙眉,一汪淚,處處撩人心魂。

這到底是在請罪,還是在勾人?

她話音落下時,還在他懷裏扭了下,要起身領罪。

這不扭還好,一扭讓他尾椎骨都麻了下。

“罷了。”樓梟瞧著蘇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心頭多了一絲無奈,“就將她杖責二十板子,明早發賣!”

桃蕊喜極而泣,再有不甘,也算是能活下來了,能活著比什麼都好。

“謝王爺,謝主子。”

桃蕊磕頭拜謝,之後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就在綺春閣院子裏頭,那一板子“啪”的一聲落下去,緊接著又是桃蕊一聲慘叫,整個院子都人心惶惶的。

蘇綰也是心驚肉跳的,她清楚樓梟雖然是饒了桃蕊這條命,也沒嚴懲她,但這分明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