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但也絕不認錯,把王府房子弄塌這可得賠多少銀子啊,遂道:“這房子是紙糊的吧?說塌就塌了?”
蘇綰心道姑奶奶你都把房梁弄斷了,房子能不塌嗎?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會兒竟然下起了雨。
夏荷還沒見過這陣仗呢,看著這塌了的房子,徹底崩潰了,抽泣著問:“主子,我們怎麼辦啊?”
巧兒想到她攢了許久的錢還壓在廢墟下麵呢,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蘇綰是她們的主子,就是主心骨,她們能哭,她不能哭。
雨漸漸大了,這古代比不上現代的醫療水平,一場風寒就可能要了人的命。
原主就是進府後,得了一場風寒病死了。
巧兒越哭越傷心,嘴裏念叨著那些銀子要去找,被蘇綰拉住,“我們先去找個避雨的地方,銀子明天來找也來不及,要是咱們受了寒病了,那可要受罪了。”
夏荷也認同地點點頭,“主子說的在理,巧兒我們還是聽主子的吧。”
她們剛走出鏡月軒沒幾步,就碰上了後院來查探的人。
“蘇主子,出什麼事了,房子怎麼塌了?動靜大得把王爺和沈側妃都吵醒了。”
蘇綰看到司棋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還好來的人不是那個眼高於頂的琴操,她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與司棋聽。
司棋瞧她穿著單衣又淋了雨怪可憐的,又想到她前幾日送自己的那壺桂花釀可真好喝,舔了舔嘴唇道:“那我這就去稟報王爺,你們先去那邊遊廊下避避雨。”
司棋把自己那把傘給了蘇綰,蘇綰感激地說了一句:“多謝司棋姑娘了。”
司棋“哎”了一聲,心道這不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嘛。
回到沈側妃住的清心閣,司棋一身濕噠噠地進去回稟了王爺。
樓梟一聽蘇綰有事,立刻起身,吩咐婢子,“給本王穿衣。”
沈淩薇情急之下抓住男人手臂,“都大半夜了,外頭還下著雨呢,蘇氏也沒什麼大礙,爺還是歇著吧。”
“你睡吧。”
樓梟拉開她的手,執意要走。
沈淩薇說再多也留不住,暗暗咬著唇,王爺忙了這麼些天,好不容易來她屋裏一回,睡到半夜還讓蘇綰給截走了,傳出去她該怎麼被人笑話,這會兒她對蘇綰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深夜,烏雲密布。
蘇綰她們局促地站在廊下,等著司棋回來給她們安排個落腳處。
她們穿得都少,三個人像姐妹般靠著相互取暖。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靠近,蘇綰回過頭去,雨水順著廊簷滑落,形成一道道透明的水簾,透過水簾,隻見前頭撐著一把明黃的大傘,而傘下步履匆快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睿王。
明明夜那般黑,那人卻這般亮眼。
蘇綰有片刻的晃神。
樓梟步子太快,撐傘的王進忠都跟不上,他疾步踏入廊下,頭上肩上也被打濕了。
蘇綰衣衫淩亂,長發披散在肩頭,濡濕的單衣緊緊貼著身體,那玲瓏的曲線被勾勒地一清二楚。
“轉過去!”
樓梟聲音沉冷,王進忠和身後的侍衛都紛紛避嫌轉過身去。